那名扶桑人不怒反笑,缓缓抽出腰间的太刀。
刀尖在李佑脸上游走,划出一道血线:
“单挑?好啊……”
他狞笑着,眼中闪过一丝残忍,
“先废你一只手,我再……”
话音未落,刀锋猛然一转,狠狠朝着李佑的右手扎去!
“李兄!”
段有财目眦欲裂,拼命挣扎,却被死死地按住,动弹不得。
千钧一发之际,李佑眼中寒光一闪,猛地一扭手腕,竟在刀锋落下的瞬间反手扣住扶桑人的手腕!
他怒吼一声,借势翻身而起,一记膝撞狠狠地顶向对方的胸口!
“砰!”
扶桑人闷哼一声,踉跄后退数步,太刀脱手飞出。
李佑趁机挣脱压制,一个翻滚抄起地上的太刀,反手横斩,逼退正欲近身的几名白袍人。
“居然敢使用兵刃,来啊!”
他喘着粗气,嘴角渗血,但眼神凶狠如狼,
“不是要废我吗?试试看!是谁先废了谁!”
那名扶桑人脸色阴沉,一抹嘴角的血迹,挥手喝道:
“一、起、上!”
刹那间,数名白袍人同时扑来!
李佑虽奋起反击,但终究寡不敌众。
很快便被一记重拳轰中腹部,紧接着又是一记鞭腿扫在膝弯,他闷哼一声,单膝跪地。
太刀也被甩出去老远。
“八嘎呀路,骨は固いですが。”
扶桑人捡起地上的太刀,收刀入鞘。
他冷笑一声,大步流星地走到李佑身前,一脚狠狠踹在他的胸口。
李佑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一座大山压住,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他闷哼一声,彻底昏死过去。
“哼!废物!”
扶桑人又狠狠补了几脚,见李佑确实没了反应,这才转身走向被按在地上的段有财。
“小子,轮到你了……”
段有财原本已心如死灰,见李佑这般铁骨铮铮,胸中那股热血也被点燃。
他突然暴起,一头撞在那名扶桑人的鼻梁上,大骂道:
“我去你大爷的!血刃堂的杂碎!爷爷不怕你!”
鼻血顿时从扶桑人脸上飙出,在白色衣襟上绽开出刺目的红梅。
“八嘎!”
扶桑人目眦欲裂,反手就是两记响亮的耳光,打得段有财嘴角迸裂,
“血刃堂滴,不容亵渎!”
其余白袍人立即一拥而上,将段有财死死地按住。
不远处正“昏迷”的李佑透过眼缝看得真切,心里暗笑:
“这怂包总算硬气了一回,不枉老子费心演了这出苦肉计。”
没错,方才李佑不过是在装晕。
他特意选了个既能看清全场又不会被发现的角度倒下,连倒地的姿势都精心设计过。
之所以如此大费周章,不过是想激发一下段有财的血性。
扶桑人狰狞地扬起手,从牙缝里挤出命令:
“给我打!往死里打滴干活!”
似乎怕这帮手下真的下死手,还不忘补充一句:
“留口气滴干活!”
接下来的场面可谓是惨不忍睹。
那些白袍人出手极其狠辣。
专挑段有财的关节、穴位下手,每一下都带着“嗬!嗬!”的怪叫。
起初段有财还能硬撑着咒骂几句,渐渐地,那骂声化作痛苦的呻吟,最终归于沉寂。
一个时辰后,两人像破麻袋一样被扔出门前老远。
那名扶桑人最后分别踹了李佑和段有财一脚,骂道:
“记住滴教训!下次,切腹滴干活!”
说完,带着一群白袍人扬长而去。
待白袍人散去,街道上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此时,太阳已经高高的挂起,炽热的光芒肆意地倾洒而下。
血影盟的其他地方早已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唯独血刃堂前门可罗雀。
这座阴森的宅院在盟中恶名昭彰,平日里连飞鸟都绕着走。
故而,此刻李佑和段有财倒在血泊中的惨状,竟无人得见。
段有财浑身是血,十指关节尽碎,却仍用胳膊肘撑着地面,一寸一寸地向李佑爬去。
鲜血在他身后拖出一道暗红的痕迹,混着尘土凝成褐色的泥浆。
“李兄……李兄……”
他声音嘶哑,颤抖的手抓住李佑的衣襟,拼命地摇晃,
“快醒醒……别吓我啊……”
他每说一个字,胸腔就传来碎裂般的剧痛。
可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仍死死地盯着李佑苍白的面容,仿佛要将最后一点生命力渡给对方。
可无论他如何声嘶力竭地呼喊,李佑仍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仿佛真的昏死了过去一般。
段有财眼眶发热,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却仍死死攥着李佑的袖子,不肯松手。
“都怪我……都怪我……是我连累了你……”
他声音哽咽,额头抵在李佑肩上,血和泪混在一起,滴落在尘土里,
“你要是死了……我……我……”
话未说完,一只冰凉的手突然搭上他的手腕。
“嚎什么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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