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尊与这星空主道,也有了几分昊天金阙无上至尊的感觉!”
见得如此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自家尊上自从得了归元者元宗掌控的根基大道,与这说来当是无主的星空大道里,已然真真正正有了几分昊天权柄。
便只一语就给了以亿万为单位,来自阴极世界的生灵转世轮回的资格,须知他们与中土大千当是都有另一身,如此权柄,也只有昊天才得拥有!
“怎么可能?!”
真母瞠目结舌的说,她也知晓这些年岁赵寻安破境速度如飞,战力提升更是恐怖,便一众隐世帝君都比不得。
但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赵寻安如今权柄竟然这般恐怖,却是有了彻底掌控中土大千的意思!
“与众噬妖说明,放弃凶戾本体,我与它们新生,中土大千便是今后的家!”
赵寻安沉声说,如此言语却是惊得真母半天说不得话,不过十余息后真母眼神却是变得锐利,挥动山峦般秀剑斩落:
“只要杀了你夺了权柄,把此方中土大千尽数化作我们极阳世界,一样是我们的家!”
见得秀剑落下,赵寻安却是摇头:
“冥顽不灵,与你好路不走非要损毁中土大千,你的父亲夫君,把你宠坏了。”
言语间一指点落,便听一声清脆响声,数万丈山峦一般秀剑瞬间崩碎,化作金色灵气消散。
“可恶,你这不当存于世的腌臜营生!”
真母见得大怒,却是一直点向赵寻安,本已受损的俊美星斗刹那变得灰暗,诸般气力法则愈合化作一十数丈大小黑球,轰然罩向赵寻安。
赵寻安也是一指点出,中土大千诸般大道法则立时化作五彩护盾把黑球挡住。
“......果然如我所料,你这婆娘便是个阴损的性子,看似顾着你们那方阴极世界,实则却是把一众追随自己的当做消费品,这般以他们魂魄性命乃至因果作戚,便不觉得良心难安?”
赵寻安皱眉问,真母不睬,却是怒吼运转术法,璀璨星斗越发的黑暗,而黑球体积则以恐怖速度增大,十息不到便是方圆千里,却把五彩护盾轰得粉碎,便人也被推出数千里外。
“去!”
见得黑球起了效用真母大喜,却把化作小千世界一般的黑球用力推出,赵寻安见得摇头,右手高高擎起大声吼:
“来~!”
言语刚落便见一方死星世界有远处轰然飞来,速度竟然比之梭舰还要快上许多倍,只得三五息便至,却把黑球撞得粉碎,紧接就狠狠落在十万丈体的真母身上。
“轰~~”
隆隆大音里真母法天象地分崩瓦解,一黑点狂吐血水似如陨星坠向已然变得晦暗无比的星斗世界,可不正是真母本体。
“噫吁嚱,便只个脑袋存在的骷髅架子,却是从哪里冒出来这般多的血水?”
不知何时钻出来的宋戳子惊奇的问,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咧嘴笑:
“怎地也是一方世界主宰般存在,三五十斗的精血还是有的。”
周遭喀拉仙家听闻皆是哈哈大笑,已然许久未曾见得世尊出手,今日一见,却是和两百年前大相径庭,这才是真正无匹存在的威能!
赵寻安与一众喀拉仙家示意稍待,自己却负手追着真母往噬妖星斗落去。
将将赵寻安以星斗作戚舞,看似只是简单一撞,实则攻伐效用惊人,一方真实世界之重落在身上,便帝君境界的真母也承受不得。
不止法天象地碎裂,便本体骸骨也是布满裂痕,虽说神识未得损伤,可依附本体终究是躯壳,如今躯壳近乎崩溃,神识又能好到哪里去?
赵寻安循着真母落下轨迹不紧不慢飞,想要看看她到底要去哪里。
骸骨身躯不断崩裂的真母径直落向灰败大地唯一一处葱绿,却是方圆千里竹林,赵寻安来到竹林上空止住身形,觉得莫名熟稔。
待得看到那些与竹林和谐相融的亭台楼阁心神立时一震,久远之前与众多故人相见时的景象纷纷显现。
向秀、安期生等幻象所在,可不就是这片竹林?
“事情是越发的有趣了。”
赵寻安轻笑,点足落在竹林里幽静石道,跬步行,当年所见风雨亭以及远处楼阁却是半点不差,便气息也无有半点差池。
真就不是雷同,便是这里!
走过石道越过林中镜子一般池塘,赵寻安循着碎裂一地的骸骨来到一座已然有些斑驳的竹居前,眼神刹那间有些恍惚。
竹居模样与桃花山那栋极其相似,且散发气息也是熟稔,仿佛自己,曾经在这里住过。
轻摇头放下心中疑惑,赵寻安看向位于池塘一侧茅草搭成的小巧凉亭。
却见满头白发的窦胜跽坐与内,怀中抱着的是只余脑袋用杀人般目光看着自己的真母。
“窦胜啊,这许多年未见,怎地老成这般模样了?”
赵寻安跬步入内做,拂袖散出矮几茶点,一边与窦胜斟茶一边轻声问。
“自打离开宗门,这些年所见所知伤心衰肺,如何能不老?”
窦胜苦笑,把自家娘子脑袋小心翼翼摆在一旁,叉手行礼沉声说:
“窦胜,拜见宗主!”
“还认我这个宗主,甚好,这才是我知道的那个窦胜,读圣贤书得诸般先贤书卷教导的,文道同路人!”
赵寻安点头,把茶杯推到窦胜身前,略作思量又斟一杯,却是推到狠狠瞪着自己的真母脑袋前,笑着说:
“尝尝这云雾山所产三里香如何,若不是见得自家经年不见的兄弟,我可是不舍得拿出来。”
听闻赵寻安言语窦胜脸面一阵抖,他能感觉得出,赵寻安如此言语乃是真心实意。
想起自己如何踏入的仙途,再想到三十六天里的兄弟情义畅意恩仇,却是禁不住大大叹了口气,再拱手,声音苦涩地说:
“宗主,您如今已是天地间巅峰,我家娘子身躯已经被您破掉,与您再无半点威胁,可能饶了我们?”
听闻窦胜言语赵寻安未曾回答,端起茶杯大大饮了一口,这才幽幽的说:
“你我兄弟,从来未曾想要为难,至于你家娘子,不是我能不能饶,而是她能不能放下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