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意志相隔万里的大洋彼岸,陈浮生将听筒挂在摇号座机上。
窗外的夜色深沉浓稠,犹如看不见前路的深渊,他矗立在窗前久久凝望,眉峰神色俱是沉沉的严肃。
不知为何,胸膛里涌出莫名的不安。
海浪一样翻涌。
“少爷?在为案子的事担心吗?”来人是陈家的家仆,对陈浮生这个陈家独子来说亦兄亦仆。
自幼一块长大,顾长平从晚饭时就判断出少爷的情绪不对,处理身上的事物时还挂心半天,好不容易闲下来,赶忙过来关心。
陈浮生侧头看了一眼,接过顾长平递过来的大衣,仅仅是担心案子吗?他眉峰紧锁难以开解。
“我在担心老师。”
“老师?”顾长平眉头一挑来了兴趣。
少爷甚少提起国外的生活,自己还真没怎么听他提过老师,他笑着挠了挠脑袋。
“能被少爷称为老师的存在,想必少爷担心也没用,要是在国内还好,我们和少爷老师离那么远,根本搭不上手。”
“这位老师就是少爷白天说要求助的人吗?”
道理陈浮生都明白,他余光瞥了一眼顾长平笑的一口大白牙,叹了一口气。“可是以前我问老师回国,她总说还没学好。”
连日以来两桩杀人案闹得人心惶惶。
他心头本就沉甸甸。
如今更是彻底的心神不宁。
“万一因为我的事令她为难…”
顾长平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依他说少爷就是想的太多了,不过留学生,他们少爷可是读书人,心思细腻点也寻常。
“你老师能答应,那一定是做得到的。”
“少爷唉,你还是把心放在肚子里,好好布置给老师的接风宴吧。”
陈浮生:等等,你叫我老师什么?
“顾长平,我看你真是欠收拾了。”
比起国内气氛和谐,德意志的某个布满军事元素房间则分外凝重,德意志的帝国旗帜悬挂在房间办公桌上方。
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身影,他压抑着滔天的怒火,将地球仪砸了出去。
弯着腰的下属们根本不敢躲,实心的地球仪砸的他们生疼,然而此时此刻,他们早已忽视了疼痛的存在,无形的压力令他们大气不敢喘。
“废物!”
按理来说,这个时期的德意志与鹰酱是摩擦不断,上边人确实顾不上对龙国那点觊觎的小心思。
这位军团贵族愤怒的不是计划,而是一切没有按照预期发展的掌控欲,常年身居高位的他有多少年没有受到挑衅了?
“跟一个教授你们都跟不住!”
他回忆起上司的斥责,愈发勃然大怒。
码头有各国往来的贵族,这么大的影响岂不是在别的国家面前丢脸,听说某国贵族正好受了伤,在国际上引起热议。
那个国家的外交部紧随其后,发来一封又一封的谴责信,丢人都丢到联合国了。
几个下属不敢怒,不敢言,他们哪敢说目标的身手比特工还好,要知道特工这一个词还是上面刚准备开办的一个学校,开辟出来的新军种。
上首的军团贵族下颌紧绷,双眼锐利的似鹰眸,低沉的嗓音不容置疑。
“没有下一次。”
他就不信,一个脆弱的龙国女性能在德意志翻起什么风浪。
他们伟大的军国主义步伐,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打断,军团贵族脊背挺直,给人一种军队出身的冷硬铁血。
下属们赶忙应声。“是!”
与此同时,沈琼走在柏林的大街上。
这个时代不管哪个国家,民众的贫富差距都尤为巨大,角落里有阴影照不到的地方滋生人性的黑暗,贫穷,饥饿,死亡。
德意志是一个以资本为主体的庞大军国主义国家,他的政权主要分为各个资本财团操控的党派,其中蒸汽印刷萌芽时期创建的古登堡是最大的党派之一。
另两个分别是,德意志银行财团,康采恩垄断组织。
德意志银行财团,就是这个民国探案剧里的反派组织,由它串联起一个又一个单元的杀人案。
代替原身的那个女间谍,本来的身份是柏林一个底层的孤儿,樱国偷渡过来的劳动力生下的孩子。
在这个时代,这样的悲剧司空见惯。
桑田美子从信箱拿出信,四下环顾了片刻有没有可疑人员,故作寻常的拿了回去。
她住在柏林的一栋独身公寓里,对外的身份是附近学校的一个学生。
柏林作为德意志的首都,一座城市内有足足四座世界有名的学院,其中两座都是军事学院。
她表面上的身份是一个普通医学院的护士学科学生,实际上她以优秀的成绩毕业于柏林军事学院,是特工系的第一批学员。
“情况有变,注意潜伏。”桑田美子摊平信纸阅读纸上的文字,短短八个字,她却不知为何注视许久,仿佛能够看到那背后肃然寡言的男人。
那一年柏林的雪夜很冷,生命在不断怒吼倒灌的鹅毛大雪下那么渺小,死亡曾经与她那么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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