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来到甄府门前,向角门口站着的小厮打听:“这位小哥,劳烦打听个人,包勇可是你们府中之人?”
那小厮看了看天机的打扮后没敢太怠慢,便问道:“你是何人,寻他做甚?”
一听此言,便知确有其人。天机忙递了一块碎银子给这小厮,道:“我是他的乡亲,来寻他有点儿事。能否唤他出来一下?”
得了银子,又见只是让把人叫出来,小厮客气道:“行,那你在这里稍等,我进去给你找一下。”
过了一会儿,那小厮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只见那人相貌粗陋,身长五尺有余,浓眉爆眼,气色粗黑,四十来岁的样子,身形有几分佝偻,看上去有些憨傻——天机不自觉皱了下眉头,心道:主子找这样粗鄙的人做什么?
那小厮对着那人道:“老包,就是此人寻你,说是你的乡亲。”
那人看了过来,天机上前对包勇道:“包哥,我从你老家来,有事要寻你说。”
包勇打量了天机几眼,眼中飞快闪过一丝精光,旋即又恢复了粗俗的样子,憨憨地道:“公子是谁,寻我何事?”
“包哥,能否借一步说话?”
包勇慢吞吞跟着天机走到府门东侧的拐角处。见四周无人,天机轻声道:“是一位故人寻你。你若是他要寻的包勇,应该认识这个吧?”说着就将右手伸至包勇面前摊开,掌中是一块菱形的令牌——正是前太子交给云天明的那块令牌。
包勇一见此物,本就突出的双眼睁得更大了,直直地盯着令牌看,天机把手缩了回来,包勇上前一步抓住天机的前衣襟颤抖着声音道:“你从哪里得到的这个令牌?谁让你来找我的?快说!”
天机推开他道:“想知道就跟我来吧。”
“你等一下,我去和门房说一声。”包勇调整了一下情绪,又慢吞吞走到大门口憨笑着与那小厮说了几句话,小厮皱着眉头挥了挥手。
“主子,他来了。”进入悦来客栈的天字号客房,天机将令牌交给云天明便出去了。
“你是谁?为什么会有这枚令牌?”包勇声音有些暗哑。
“你既然识得这令牌,那定是包勇了。这枚令牌对你一定很重要吧?它的主人给我的。”
“你说什么?你再一遍!谁给你的?”包勇死死盯着云天明的眼睛。
“它的主人给我的。”云天明也看着他。
“你是说,你是说,它的主人还活着?你见到他了?”包勇嘴唇哆嗦着,惊喜又不敢置信地问道。他的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
云天明摇摇头:“它的主人是否活着我不知道,这枚令牌确实是他留给我的,同时还附有一张纸条,让我来找你!”
包勇失望地瞪着大眼睛问道:“是谁给你的?是谁给你的?纸条在哪里,能让我看看吗?”
云天明看了他五秒钟,才慢慢道:“你的形象与我的想象大相径庭,我不知道可不可以信任你?”
包勇也思考了一会儿,才道:“当年,我的主子曾经告诉我,只要有人拿着这块令牌来找我,我就必须信任他,当他是新主子。我相信你!”
说完,只见包勇慢慢抬起身体,云天明听到了骨节之间细微的“咔咔”作响,眼见着包勇的身体就在云天明面前慢慢拉长,甚至脸部都发生了变化,爆突的双眼缩了回去,头部仿佛也拉长了一些——片刻工夫,一个五尺身高、相貌丑陋的粗糙汉子就变成了身材修长挺拔、眼神凌厉的七尺汉子。
云天明的眼神不自觉眯了起来,笑道:“这才符合我的想像啊。你会缩骨功?”
“是的。除此之外,我还用了易容术。我将自己最大的秘密暴露给你了,公子,你可以相信我了吗?”
“我相信你了。这枚令牌是家父给我留下的,与其他一些东西放在一起。”
“家父?敢问公子贵姓?”
“我姓林,林如海,父亲是林。但我的亲生父亲是司徒光。”云天明一字一顿地说。
“林侍郎?你,你,你……”包勇看着云天明“你”了半天之后,忍住激动颤声又问道:“恕小的冒昧,能再问一下公子的母亲是何人?可有何凭证?”
云天明又从怀中拿出那块证明他身份的皇子玉佩,面带微笑:“我的生母是肖才人,这是她留给我的。”
包勇接过那块玉佩摸索着,热泪滚滚而下,随即“扑通”一志跪倒在地:“三殿下,您,您还活着?上天有眼,上天有眼啊。主子,三殿下他还活着,啊,啊!”说罢放声痛哭。
云天明无法理解他此时的内心,却非常尊重这种情感,他知道应该陪着包勇流泪,可他做不到,只能静静地坐在一旁等待。
过了好一会儿,包勇才止住了哭声:“让小主子见笑了,实在是,二十年了,小的真没想到主子居然还有血脉在世,玄羽令又重现了,小的实在是太激动了,失礼处望小主子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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