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钟林诡幕
祝余草荧光渗入玄武岩裂缝,岩面无声滑开,露出青铜树根缠绕的阶梯,根须里还渗着墨金液体,泛着冷光。赤霄踏下首级台阶时,整座地宫骤然亮起 —— 九尊巨钟悬于虬结根须间,钟体裂纹淌墨金光泽,像凝固的暗色血液,看得人心里发沉。
第五钟突然自转半周,钟口投射光影笼罩朱厌,晶角残余的金纹与钟体裂纹瞬间连通。巨兽发出痛苦低吼,额前崩裂的晶屑在空中凝模糊画卷:数不清的桑麻身影跪在药田,脖颈缠发光藤蔓,藤蔓里还能看到微弱的灵力流动。“封识咒!” 神农老者踉跄扶住钟柱,指尖触青铜表面浮凸痕,竟是密密麻麻的《灵枢经》小字,每个 “药” 字都渗晶液,像在滴血。
姜清雪腕间桑蚕丝突然绷断,丝线化光点汇向第七钟,钟壁顿时透明如镜 —— 镜中映出初代谷主将玉瓶投入丹炉,瓶中窜出的黑影瞬间吞噬整个丹房,黑影里还裹着细碎的晶光。赤霄怀中棋枰剧烈震颤,罗盘残片挣脱束缚,径直撞向嗡鸣的第三钟,“当” 的一声脆响,震得地宫都颤了颤。
第二节?血饲残照
钟鸣声中罗盘残片倒飞,碎片边缘粘黏稠光丝,丝线另一端连第七钟镜面。镜内景象骤然清晰:初代谷主袍袖翻飞,千百道发光藤蔓刺入药仆后颈,藤脉亮起的刹那,所有药仆身躯迅速晶化,连表情都凝固在痛苦的瞬间。
晶化躯体纷纷崩解,飞散的晶尘被丹炉吸入,炉身浮与地脉晶簇同源的金纹,连纹路走向都一样。朱厌突然人立而起,断角处滴落的晶泪撞上第五钟壁,“铮 ——” 的一声,泪珠溅落处绽血色涟漪,美得却透着诡异。
钟内浮现流动的《百草泣血图》,画中每株灵草根系都缠晶化人形,像被植物寄生的冤魂。轩辕长老的佩剑脱手飞向画卷,剑穗铜铃炸成粉末,连金属都承受不住这股怨气。赤霄天脉灵气突然逆冲,棋枰表面窜出墨金光流,顺着指尖侵入经脉,疼得他皱眉咬牙。视野里所有钟体裂纹开始增殖,缝隙中伸半透明的藤蔓触须,想缠上他的手臂。
第三节?吞天反噬
神农老者甩出金针刺向赤霄曲池穴,想帮他稳住灵气,可针尖刚触皮肤,第七钟镜面突然射光柱,将三人罩在初代谷主冷漠的注视下,那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对力量的贪婪。光柱内压力陡增,赤霄丹田如遭重击,棋枰脱手悬半空,枰面罗盘残片疯狂旋转,墨金光流化漩涡撕扯众人灵气,连姜清雪的木灵之力都被吸走几分。
姜清雪并指划破掌心,血珠融入桑蚕丝残影,光丝骤然织星形草环套住棋枰,暴走的光流稍滞,可草环每根茎叶却浮细密晶纹,像要被晶化。第五钟《泣血图》突生异变,缠灵草的晶化人形集体仰首,脖颈光纹汇成洪流冲向赤霄,速度快得避不开。
朱厌猛扑至主人身前,晶角残余竟将光流尽数吸纳!巨兽躯体瞬间透明,脏腑间清晰见墨金光流冲撞,脊柱浮现与钟纹相同的咒印,显然在承受极大痛苦。第七钟镜中的初代谷主虚影突然抬手,指尖射乌光直刺朱厌眉心,想彻底毁掉这只碍事的凶兽。“铛 ——” 第九钟无风自鸣,声波震碎乌光,赤霄怀中的雷泽玉玦应声裂开,半张焦黄羊皮地图从玉玦夹层飘出,图面雷纹与地宫钟纹同时发亮。
第四节?雷纹溯光
羊皮地图悬浮半空,焦黄边缘泛紫电,图面雷纹与第五钟裂纹骤然贯通,连电流的频率都一样。钟壁《百草泣血图》飞速流转,缠灵草的晶影突然扭曲变形,化作道道雷光射向地图,像是在回应雷纹的召唤。
神农老者袖中金针尽出,七十二针环成星芒阵抵住雷光,针尾蚕丝却寸寸晶化,连金针都开始发烫。姜清雪并指划破星形草环,草叶碎片裹血珠融入星芒阵,硬将雷光逼回钟体,指尖还留着被雷灼的痛感。第七钟镜面突然炸裂,初代谷主虚影化墨金雾霭,雾中伸藤蔓抓向羊皮图,想夺这关键的地图。
朱厌咆哮着撞向雾霭,断角迸发的赤金光流竟将藤蔓熔成青烟,连混沌雾气都挡不住。地宫剧烈震荡,九尊巨钟同时偏移角度,钟口汇聚的光柱直射穹顶,龟裂的岩顶剥落碎石,露出镶嵌其中的青铜星盘 —— 盘面缺失的雷泽方位正与羊皮图轮廓对得上,显然这地图是补全星盘的关键。赤霄丹田剧痛骤消,棋枰罗盘残片自动嵌入星盘缺口,羊皮地图如活物般贴向裂隙边缘,严丝合缝。
第五节?星轨罪印
地图与星盘嵌合的刹那,整座星盘逆向旋转,第九钟表面浮凸痕,纹路竟与地图雷纹完全重叠,连细微的转折都一样。青铜盘面射光流灌入钟体,钟壁浮现密密麻麻的药锄图腾,这是神农族的圣物图腾,此刻却透着邪气。
图腾中心睁开竖瞳,瞳孔映出初代谷主立于血池,池中沉浮的并非液体,而是凝结成块的墨金晶体,晶体表面伸藤须刺入星盘,盘面星轨顿时染污浊,连纯净的星光都变了色。“罪业反噬...” 轩辕长老喷出血雾,血珠溅在星盘上,污浊星轨中突然亮三颗银星,三星连线直指第七钟基座,像是在标记罪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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