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阳光透过青竹院的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两岁多的小小云已经能说些连贯的短句,此刻正蹲在菜圃边,手里捏着片月心草的叶子,奶声奶气地跟雪尾狐说话:
“狐狐,这个叶子,要晒三天。”
雪尾狐晃了晃毛茸茸的大尾巴,用鼻尖蹭了蹭他的手心,像是在应和。
许怀夕坐在竹凳上,手里编着竹篮,眼角的余光瞥见这一幕,嘴角忍不住弯起——
这孩子自学会说话后,嘴里总念叨些稀奇古怪的话,偏偏雪尾狐和院里的灵草像是都能听懂,时常被他指挥得团团转。
“娘,饿。”
小小云忽然站起身,摇摇晃晃跑到许怀夕身边,抱住她的腿,“要吃红薯粥。”
“就知道吃。”
许怀夕笑着刮了下他的小鼻子,“等娘把这篮编好,就去给你熬。”
她如今在青云宗的坊市租了个小摊,专卖自己种的灵菜,攒下的灵石足够买些上好的灵薯,偶尔还能给孩子买颗灵果解馋。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脚步声。外门的张教习带着两个弟子走进来,脸色有些凝重:
“许夫人,坊市那边送来些‘血藤’,说是发了霉,药铺拒收,你看看能不能救?”
弟子手里捧着个木盒,里面的血藤发黑发黏,还长着层白霉,散发着股腐烂的气息。
血藤是炼制疗伤丹的主药,若是浪费了,着实可惜。
“这是真菌感染。”
许怀夕打开木盒,下意识地皱起眉,“得先除菌。”
她转身从灶房拿来些草木灰,又取了点烈酒,“用烈酒洗一遍,再裹上草木灰,放在通风的地方晾着,或许还能救。”
张教习愣了愣:“草木灰?这玩意儿能除菌?”
修真界向来用灵泉水清洗灵草,从未听说过用凡物的。
“能。”小小云突然凑过来,指着血藤说,“它们怕‘烧’。”
他说的“烧”,其实是草木灰的碱性和烈酒的挥发性,只是用孩童的语言说了出来。
张教习将信将疑,让弟子按许怀夕说的法子去处理。
三日后,坊市的药铺老板竟亲自跑来青竹院,手里捧着处理好的血藤,满脸惊奇:
“许夫人真是神了!这血藤不仅霉斑退了,灵气比之前还足!”
这事很快传开,不少修士开始找许怀夕处理受损的灵草。
她也不藏私,把现代的植物病虫害防治知识拆成修真界能理解的说法——
比如“用艾草水驱虫”“用生石灰防潮”,虽然听起来土气,却异常管用。
阿香看着许怀夕记账的本子,上面记满了各种灵草的习性,忍不住用手语比划:
“你比药圃的师兄还懂这些草。”
“以前学过。”
许怀夕笑了笑,没多说。
她总不能和别人说自己脑子里装着另一个世界的知识,那些关于光合作用、细胞结构的理论,在修真界怕是会被当成异端。
入夏时,青云宗要举办内门丹术比试,丹堂首座特意让人来请许怀夕,说要借她种的“凝露草”当试药。
许怀夕抱着小小云,提着装草的竹篮,第一次走进了内门的丹房。
丹房比她想象的大得多,数十个丹炉整齐排列,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香。
首座正带着弟子们调试丹方,见她进来,笑着招手:
“许夫人快来,这凝露草只有你种的灵气最纯。”
许怀夕刚把竹篮放下,就听见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首座,弟子觉得这味药该晚些下锅……”
她猛地抬头,只见个穿月蓝色道袍的青年站在丹炉边,眉目清俊,侧脸的轮廓竟与前太子朱煊一模一样!
许怀夕的呼吸瞬间顿住,手里的竹篮差点掉在地上——
朱煊怎么会在修真界?
“娘?”小小云察觉到她的异样,拉了拉她的衣角。
青年闻声回头,目光落在许怀夕身上,礼貌地点了点头,眼神里却带着疏离,显然并不认识她。
首座在一旁介绍:“这是老夫的首徒,姓沈名清辞,在丹术上很有天赋。”
沈清辞……不是朱煊。
许怀夕松了口气,却又觉得心口发堵。
这世间竟有如此相似的人,连说话的语气都有几分像。
“许夫人怎么了?”首座见她脸色发白,关切地问。
“没事。”许怀夕勉强笑了笑,“就是有点闷。”
小小云突然指着沈清辞的丹炉,脆生生地说:“那个火,太急了。”
沈清辞愣了愣,低头看了眼炉底的火焰,若有所思:“孩童之言,倒有几分道理。”
他调整了一下火势,果然,炉里的药香变得更加温润。
首座哈哈大笑:“果然是灵童!比老夫的弟子还敏锐!”
比试开始后,许怀夕抱着小小云坐在角落,心里却总想着沈清辞的脸。
前太子朱煊是沈云岫的生父,那这个沈清辞,会不会与沈家有关?
但是也不应该毕竟沈家和云岫并没有血缘是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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