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雷?
触发式锚雷?
轰!
这石破天惊的两个字,如同两颗深水炸弹,在陈建华和舱内所有人已经紧绷到极限的神经上轰然引爆!
比青花瓷自毁更恐怖十倍的灭顶之灾!
唐老板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他不仅给设备装了自毁保险,竟然还在货轮船底,秘密安装了真正的、一触即发的水雷!
这根本不是什么同归于尽,这是要拉着整艘船、整个码头,甚至附近的一切,一起葬身海底!
这根本就是一条彻头彻尾的疯狗!
“水…水雷?”
刀疤脸和其他马仔彻底吓疯了,脸上瞬间失去所有血色,如同被抽走了骨头,瘫软在地,裤裆瞬间湿透,骚臭味弥漫开来。
极致的恐惧让他们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连被陈建华压在地上的唐老板,在听到水雷二字时,疯狂的眼神都闪过一丝错愕和茫然,随即化为更深的、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毁灭快意。
“快走!”
陈建华心脏狂跳,几乎要冲破胸膛!
他猛地从唐老板身上弹起,根本顾不上舱内那还在凄厉蜂鸣、闪烁血光的青花瓷,一把揪起瘫软在地的刀疤脸衣领,嘶吼道:
“带路,最近的出口,快!”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刀疤脸被陈建华眼中那择人而噬的凶光吓醒,连滚爬爬地指向货舱侧后方一个堆满杂物的角落:
“那…那边,有个…有个小应急舱门,通…通侧舷!”
呜——呜——呜——!
货舱深处,青花瓷的蜂鸣声陡然拔高到顶点,血红的闪光连成一片,如同地狱之门洞开!
刺鼻的焦糊味开始弥漫!
与此同时——
轰隆!
一声沉闷到极致、仿佛来自地狱深渊的恐怖巨响,猛地从船底深处传来!
整艘庞大的顺风号货轮,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深海巨兽狠狠撞中,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钢铁呻吟!
船体猛地向上剧烈一跳!
咔咔咔咔……
巨大的金属扭曲断裂声如同爆豆般从船底炸响!
冰冷刺骨的海水,如同高压水龙,带着死亡的咆哮,瞬间从船体撕裂的破口处狂涌而入!
船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倾斜!
“船要沉了,进水了,快跑啊!”
绝望的哭嚎在货舱内响起。
“走!”
陈建华一把推开吓傻的刀疤脸,如同离弦之箭冲向那个堆满杂物的应急舱门!
身后是疯狂闪烁的血光、凄厉的蜂鸣、船体撕裂的巨响、海水涌入的咆哮,以及唐老板那绝望而疯狂的嘶吼!
然而,就在陈建华的手即将触碰到应急舱门锈蚀的把手时!
“拦住他,不能让他带着秘密跑掉,给我炸了那门!”
瘫在地上的唐老板,眼中爆发出最后的、如同恶鬼般的怨毒,对着几个稍微回过神的马仔尖声嘶吼!
几个亡命徒眼中凶光一闪,竟然真的挣扎着爬起,抓起地上的撬棍和扳手,嚎叫着扑向陈建华和那扇唯一的逃生之门!
“该死!”
陈建华见状,忍不住怒骂一声。
死亡的气息如同冰冷粘稠的沥青,瞬间灌满了整个倾斜的货舱!
前有豺狼,后有洪水猛兽,头顶悬着毁灭的信号!
真正的绝境!
陈建华,那早已被更狂暴的怒火和求生的本能烧成了灰烬!
他眼中爆射出的是孤狼濒死反扑的凶戾光芒!
“想拦路?那就一起死!”
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嘶吼从他喉咙深处炸响!
面对挥舞着撬棍、面目狰狞最先扑到的刀疤脸,陈建华不退反进!
完好的左手如同蛰伏已久的毒蛇,以快得超越人眼捕捉的速度,闪电般探入油污斑驳的水手服内袋!
掏出的,并非枪械——那在湿滑搏斗中未必保险!
而是一根小臂长短、通体乌黑、前端带着尖锐倒钩和锯齿的,船用高强度除锈钢钎!
这是他在伪装水手时,顺手藏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的原始凶器!
刀疤脸手中的撬棍带着恶风,狠狠砸向陈建华的头颅!
这一下落实,必然是脑浆迸裂!
陈建华身体借着船体剧烈的倾斜猛地向侧后方一滑,险之又险地避开那致命一击!
撬棍擦着他的帽檐砸在舱壁上,火星四溅!
就在刀疤脸因用力过猛而身体前倾、重心不稳的瞬间!
陈建华眼中凶光暴涨!
身体如同压缩到极致的弹簧,猛地向前弹射!
左手紧握的乌黑钢钎,精准无比地、狠狠地刺向刀疤脸因前扑而暴露的咽喉!
噗嗤!
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利器穿透血肉的闷响!
乌黑的钢钎尖端带着倒钩,毫无阻碍地贯穿了刀疤脸的脖子!
滚烫的鲜血如同喷泉般激射而出,溅了陈建华一脸!
这以命搏命、狠辣到极致的反杀,如同雷霆般震慑了后面两个扑上来的马仔!
他们前冲的脚步猛地一滞,脸上充满了惊骇和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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