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欣悦和廖东阳带着小葵回到家时，廖妈就坐在客厅沙发上。

“妈。”

廖东阳喊了声妈，问：“婷婷呢。”

廖妈冷哼：“你还知道问婷婷，不知道的，还以为小葵才是你亲闺女呢！”

姜欣悦抱着小葵，没说话。

廖东阳换了鞋进去：“她做错了事，要教。”

“那也不是你那样教的，她浑身是伤！”

廖妈一脸痛心，那是亲孙女啊。

“都是皮外伤，不碍事，妈你饿不饿。”

廖东阳一点都不在乎，语气稀疏平常：“我给你弄点吃的？”

廖妈重重叹了口气：“气都气饱了，我带婷婷回去住几天，等她伤好了我们再聊。”

“不用，你身体不好，哪里带得住她，欣悦会看着的。”

被点了名，姜欣悦只能笑笑说会一起照顾的。

廖妈嘴唇蠕动着，但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姜欣悦抱着小葵回房，廖妈站起来，叹了口气，苦口婆心道：“东阳，婷婷才是你亲生的啊。”

廖东阳眸色微闪，眨了眨眼，安抚道：“妈，我当然知道了，但婷婷都被她那个妈教歪了，我不严厉点她这辈子就毁了，还有……”

他回头看了眼，这才压低声音继续道：“你身体差，需要长期食补调理，姜欣悦她妈就是高级营养师，我和她在一起，是为了这个资源，是为了你的身体啊。”

廖妈咳了下，整个人病态又虚弱。

“可她那个妈也不一定乐意帮忙啊，而且我这身体我心里有数，再怎么补也好不了了的。”

她有时候都在想要不死了算了，不拖累孩子了。

但廖东阳却执意要她好好的，花再多钱都乐意。

生个这么孝顺的儿子，她真的是有福啊。

“让她去求求，应该可以的，实在不行，也能让她心甘情愿地伺候你，带好婷婷啊，我怎么样都不亏。”

廖妈叹气：“怎么不亏了，你给她花了那么多钱，亏死了啊。”

“不会的，你相信我。”

因为，有人兜底呢。

见儿子这么有笃定，廖妈也不再说什么了。

“那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先回去了。”

“嗯。”

廖妈在厂里住，廖爸在厂里看门口，老两口互相有个照应。

廖东阳在阳台抽了好几根烟。

猩红的火星在夜色中忽明忽暗，烟雾模糊了他那浑浊暗沉的眼。

他将烟头摁在栏杆上，熄灭了直接往下丢。

而后，他转身进屋，去了儿童房。

廖燕婷住儿童房，小小的身子蜷缩着，后背肩胛骨突出，看起来很单薄瘦小。

偏生那张脸，却异常肿胀。

廖东阳坐下时，廖燕婷就醒了，瘦小的身子颤了颤。

“知不知错。”

廖燕婷瑟缩着：“知错了，爸。”

“下次做隐蔽点，明白吗。”

“明白的爸。”

“还疼不？”

廖东阳摸了摸她的脸，她当即往后仰。

“不疼，爸爸打我是因为爱我，越疼越爱。”

廖东阳亲了亲她的唇：“真乖，你永远是爸最重要的乖宝。”

廖燕婷靠在他怀里，小身子抖啊抖，却不敢有任何动作。

廖东阳又去拿了冰块给她敷脸，还给她吃雪糕。

凉凉的，甜滋滋的，她感觉好幸福。

“吃完早点睡，记住了啊，下次谨慎点，别被发现。”

“嗯。”

廖东阳又叮嘱了两句，这才回房间。

姜欣悦刚把小葵哄睡，洗完澡后，两人躺在床上。

廖东阳搂着她，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

“我已经说过燕婷了，她就是没了妈，我最近又更关心你和小葵，所以吃醋了，你大人有大量，别和她一般计较好不好。”

他好哄歹哄，又拿出钻戒求婚。

姜欣悦再次晕头转向，觉得他和廖燕婷都好可怜啊，他前妻真的太可恶了，这么好的男人居然都不珍惜，还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要了。

如果她头婚就遇到廖东阳，她现在肯定会很幸福吧。

“欣悦，不如我们去领证吧，我想给你个保障。”

“领证啊……”

姜欣悦犹豫了，倒也不是不想领，但她又有点怕领证后，两人的相处模式会变，就像当初她和宋文邦一样。

“要不再等等，我想等我的病好了之后，干干净净地嫁给你。”

廖东阳握着她的手，格外虔诚：“欣悦，我不介意你的病的。”

“但我介意，东阳，我快好了的，你再等等。”

廖东阳不好逼得太过，只得答应。

这次事情之后，廖燕婷变得格外乖巧。

姜欣悦也在学着如何带好两个孩子，倒是平静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里，白秋雁时不时会想小葵。

也不知小葵会不会继续被虐待，姜欣悦能不能照顾好她。

但想归想，白秋雁并没有主动打电话去问。

杨晓玲每周五都来吃个饭，有时候是自己来，有时候是带着萧乘风和泡泡来。

每次她来，白秋雁都会和她聊一聊。

但杨晓玲也没法给她出具体的主意，只能建议她顺心而行。

白秋雁好像又老了一点，愁的。

于是杨炳成提议：“刚好国庆过去了，要不咱去北方旅游吧，那边没那么热。”

出去玩累了，就没空胡思乱想了。

白秋雁兴趣不大：“有点远。”

“坐飞机很快的，你不是想看雪吗，我带你去。”

“是啊秋雁姨，出去走走吧，散散心没坏处的。”

纪佳绫也赶忙道：“我妈说想我了，我准备带火火回我妈那住一段时间，你们去玩嘛。”

大家都赞同他们去，白秋雁很开心。

还好……还好有他们啊。

“那行吧，不过出去前，得去医院检查下身体，把缺少的药都配齐。”

她和杨炳成都有一定岁数了，特别是杨炳成，基础病比她多，更要格外注意。

杨炳成开心点头：“好好好，咱明儿个就去，要不再问问老王他们？”

“也可以，好久没一起出去了。”

于是杨炳成在群里发信息询问，白秋雁又进厨房忙活了。

泡泡在逗火火，杨晓玲又掐了掐萧乘风的腰：“我女儿呢？！”

萧乘风搂着她，狠狠地磨了磨后槽牙：“在努力了，真的！”

杨晓玲狐疑：“我总觉得你是不是疏通不彻底，所以我才怀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