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山异人大会结束后,李维辰留在了三一门旧址主持重建。
沈星河带来的武当弟子帮着设计了新的山门,陈朵协调特调组运来大批建材,连一向闭门不出的辰州符派都派了长老来,在地基下埋了十八道镇魂符。石匠们叮叮当当的敲打声里,断壁残垣渐渐被青砖墙取代,藏经阁的飞檐在夕阳下泛着金光,像极了周圣手札里描绘的模样。
这日傍晚,李维辰正在新落成的演武场练拳,逆生三重的炁在经脉里流转,带着归真境界特有的温润。忽然听到山门处传来争执声,他收势望去,只见两个三一门的年轻弟子正拦着个穿粗布麻衣的老汉。
“李掌门,这老汉说要见您,可他连炁都不会用,我们怀疑是来捣乱的。”左侧的弟子拱手道。
老汉背着个破旧的布褡,黝黑的脸上满是风霜,看到李维辰便扑通跪下:“李掌门,求您救救我们村!”
李维辰连忙扶起他:“老丈起来说话,到底出了什么事?”
老汉抹着眼泪道:“俺是鄱阳湖边上李家村的,最近湖里总冒黑水,村里的牲口喝了水就疯疯癫癫的,连人都开始掉头发!村里的老人们说,是湖里的‘水怪’醒了……”
“黑水?”李维辰皱眉,想起昆仑墟那些被净化的邪祟,“带我去看看。”
沈星河不知何时站在演武场边缘,闻言扬声道:“我跟你一起去。最近江湖上不太平,听说有人在黑市贩卖‘变异炁’,能让普通人突然拥有异能,但代价是心智错乱。”
两人带着两个弟子连夜赶往鄱阳湖。李家村的夜晚静得可怕,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只有村口的老槐树下挂着盏油灯,昏黄的光线下,几个村民正围着口井议论纷纷,井里的水泛着诡异的墨绿色。
“就是这水。”老汉指着井水,“前儿个二柱子喝了这水,徒手掀翻了渔船,还说看见水里有好多人影。”
李维辰蹲下身,指尖沾了点井水。炁刚探入便感觉到一股熟悉的阴邪之力,与昆仑墟的邪祟同源,却带着人工催化的暴戾——正是沈星河说的“变异炁”。
“不是水怪。”他站起身,望向湖心,“是有人在湖里投了东西。”
沈星河笛声轻响,竹笛化作的长剑在月光下泛着银光:“去看看?”
两人施展轻功掠向湖心。越靠近湖中心,变异炁就越浓郁,水面上漂浮着许多透明的黏液,里面裹着细小的黑色颗粒,像是某种虫卵。
“是‘噬炁虫’的卵。”沈星河一剑挑开黏液,“这虫子是全性的禁术培育出来的,能吸食异人的炁,再排出变异炁污染水源。当年张予德就研究过这东西。”
话音未落,水下突然涌起巨大的漩涡。一只覆盖着黑色鳞片的巨爪破水而出,爪尖还挂着半具渔民的尸体。巨爪的主人缓缓浮上水面,竟是条长着人头的怪鱼,双眼闪烁着红光,正是老汉说的“水怪”。
“是被噬炁虫寄生的异人!”李维辰认出怪鱼胸口的刺青,是某个小门派的标志,“他的神智已经被虫子吞噬了。”
怪鱼嘶吼着扑来,腥臭的涎水飞溅。李维辰运转逆生三重,金色气浪在掌心凝聚:“沈兄,小心它的血液,可能有毒!”
沈星河笛声急促,剑气在水面上划出一道光网,逼得怪鱼无法靠近。李维辰趁机欺身而上,双掌按在怪鱼头顶。归真之力缓缓注入,金色气浪像温水般包裹住那些乱窜的噬炁虫。
怪鱼发出痛苦的嘶吼,身体剧烈挣扎。李维辰能感觉到它残存的意识在抵抗,那些噬炁虫则在疯狂啃噬他的炁。半个时辰后,当最后一只噬炁虫被净化,怪鱼终于恢复人形,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浑身脱力地瘫在水面上。
“多谢……前辈……”青年虚弱地说,“我是浣剑派的弟子,被人诱到湖边……”
“是谁诱你来的?”沈星河扶住他。
“不知道……那人蒙着脸,只说……只要帮他在湖里投下这东西,就能得到八奇技的秘籍……”青年说完便晕了过去。
李维辰望着青年昏迷的脸,突然想起周圣手札里的记载:浣剑派的祖师曾是八奇技创始人之一,擅长以水炼炁。看来那些潜藏的全性余孽,是想利用浣剑派的体质培育噬炁虫。
“得尽快找到投放虫卵的人。”他看向沈星河,“这虫子繁殖极快,再拖下去整个鄱阳湖都会被污染。”
沈星河点头,笛声突然转向尖锐:“我的人查到,最近有个穿黑袍的人在湖边小镇出没,每次出现都带着个青铜箱子,里面装的就是这虫卵。”
两人将青年送回李家村,托付给老汉照看,随后连夜赶往湖边小镇。镇口的客栈还亮着灯,二楼的窗户半开着,隐约能看到个黑袍人影正对着地图比划,桌上的青铜箱子敞着口,里面的虫卵在月光下泛着绿光。
“动手?”沈星河握紧竹笛。
李维辰摇头:“等他同伙来。”
果然,三更时分,客栈外传来马蹄声。三个黑衣人翻身下马,其中一人的身形格外熟悉——竟是本该死于昆仑墟的夏禾!她穿着男装,脸上沾着灰,手里提着个布袋,里面似乎装着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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