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的京城,华灯初上。
陈恪牵着常乐的手,漫步在熙熙攘攘的街市上。
怀远侯府的晚宴刚结束,两人便迫不及待地溜了出来。
常乐特意换了一身素雅的藕荷色襦裙,发间只簪了一支白玉簪,与平日里的华贵打扮大相径庭。
"恪哥哥,你看那边!"常乐突然拽了拽陈恪的袖子,指着不远处一盏巨大的走马灯。
灯上绘着八仙过海的图案,在烛光的映照下缓缓旋转,光影流转间,那些神仙仿佛真的在腾云驾雾。
陈恪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去年中秋,也是在这条街上,他曾为常乐大打出手。
那时欧阳必进当众羞辱常乐,他二话不说就动了手,结果闹得满城风雨。
如今想来,那场风波反倒成了他们感情的催化剂。
"今年咱们低调些。"陈恪紧了紧握着常乐的手,低声道,"我可不想再因为打架被御史弹劾。"
常乐噗嗤一笑,明亮的眸子在灯光下闪烁着狡黠的光芒:"靖海伯如今可是朝廷重臣,自然要注意形象。"她故意板起脸,学着那些老学究的样子摇头晃脑,"君子动口不动手嘛!"
陈恪被她逗乐了,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就你贫。"
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多,各式各样的花灯将整条街道照得如同白昼。
有孩童提着兔子灯跑来跑去,小贩吆喝着卖糖人和月饼,杂耍艺人表演着吞火吐剑的绝活,引来阵阵喝彩。
陈恪小心地将常乐护在身侧,避免她被拥挤的人群撞到。
常乐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紧张,仰头问道:"怎么了?这么紧张兮兮的?"
"没什么,"陈恪摇摇头,"就是觉得人太多了,怕你被挤着。"
常乐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但很快又恢复了调皮的模样:"堂堂靖海伯,战场上面对千军万马都不怕,倒怕这街上的老百姓?"
陈恪没有回答,只是更加握紧了她的手。
他总觉得今晚的常乐有些不同,虽然依旧活泼灵动,但眉宇间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温柔。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尝了桂花糖藕,买了兔儿爷泥塑,还猜了几盏灯谜。
常乐聪慧过人,几乎每道谜语都能一语道破,惹得摊主连连称奇。
"这位夫人好生厉害,"一位白发老者捋着胡须笑道,"老朽摆摊三十年,还没见过如此聪慧的女子。"
常乐得意地冲陈恪眨眨眼,那俏皮的模样让陈恪心头一热。
"走吧,"陈恪看了看天色,"咱们去望江楼,那里的月色最美。"
望江楼临水而建,是京城赏月的绝佳去处。
陈恪早已命人订好了顶层雅间,推开雕花木窗,整个京城的灯火与天上的明月尽收眼底。
一轮金黄的圆月悬挂在深蓝色的夜空中,清辉洒在粼粼的江面上,碎成千万点银光。
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笛声,更添几分诗意。
常乐倚在窗边,月光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边。
她微微仰着头,露出纤细的颈线,睫毛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陈恪看得有些痴了,这一刻的常乐美得不似凡尘中人。
"真美啊..."常乐轻声感叹,眼中映着月光,如同两泓清泉。
陈恪走到她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不及你美。"
常乐转身,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就会说这些甜言蜜语。"但嘴角的笑意却出卖了她内心的欢喜。
陈恪忽然灵光一闪,脱口吟道:
"乐见中秋月,皎皎出云霓。
恪守三生约,依依共此时。
乐心何所寄,皎月与君知。
恪情长似水,绵绵无尽期。"
常乐愣住了,眼中渐渐泛起泪光。
这首诗不仅意境优美,更巧妙地将"乐"与"恪"二字嵌入每一句开头,表达了他对她深沉的爱意。
"就会贫..."常乐声音微颤,却掩饰不住脸上的喜悦。她轻轻捶了下陈恪的胸口,"什么时候想的这些文绉绉的东西?"
陈恪将她搂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嗅着她发间淡淡的桂花香:"夫人太美,有感而发罢了。"
常乐在他怀里安静下来,两人就这样相拥着,任月光洒满全身。
过了许久,陈恪忽然问道:"乐儿,最近你怎么了?有时温柔似水,有时又凶得很,连碰都不让我碰。"
常乐在他怀里轻轻颤抖了一下,然后仰起脸,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某些人啊,就是心太大!连自己的妻子怎么了都不知道。"
陈恪被她的话弄得一头雾水,伸手去挠她的痒处:"说不说?不说我可要严刑逼供了!"
"啊!别...别闹!"常乐笑得花枝乱颤,连连求饶,"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陈恪停下动作,期待地看着她。常乐深吸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轻声道:"我有了..."
"哦,有了就有了。"陈恪随口应道,随即猛地反应过来,"什么!?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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