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线索(1 / 1)

顾野唇角微微上扬,眼里流露出一抹诡计得逞的神情。

见苏昭昭又羞又恼,他缓缓凑近了些边:“哦……原来苏师姐是在怪我,没主动亲过来啊!”

“你、你别胡说!”

苏昭昭整张脸窜起一股燥热,羞愧难当,更加生气。

明明就是顾野不正经,现在倒成她不正经了?

她又连忙补充道:“我才没有!你赶紧松开手!”

“胡没胡说,某人心里有数。”

话虽然如此,顾野还是退开了些,也松开了手。

不过,顾野的目光却沉沉落在她的脸上。

苏昭昭登时抿紧了唇瓣,不敢再出声辩驳,转过脸看向别处。

顾野有些忍俊不禁,无声笑了笑:“你脸好红,苏师姐。”

苏昭昭被他一逗,急急往前走去,很快就与他拉开了距离。

顾野见状,也加快了步子,追了上去:“苏师姐,你等等我啊!”

苏昭昭攥紧了手,又顿住脚步,斜了他一眼:“真啰嗦!”

顾野走到她身边之后,语气变得严肃了些:“好了。不逗你了!”

见她略带不悦的表情,顾野又道:“你说,那个酒肉和尚既然懂得东虞将士捆战俘的系绳手法,为何要潜伏在法云寺内呢?”

“他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与申苍海相识?”

听到顾野一连串的问话,苏昭昭这才扭头看向他。

顾野盯着前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仿佛前路充满荆棘与迷雾。

苏昭昭也有些迷惘。

若不是她前往法云寺,凑巧目睹了这一幕,她也想不到,前世将她束了手脚,抛入烟雨湖的那名杀手,竟然藏匿在法云寺里。

前世,见她必死无疑,杀手才肯将实情全盘说出。

背后指使的人,就是方滋月。

申大官人与方滋月又是表亲关系,那此事或许还牵连着文定侯府?

想到这,苏昭昭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伸手攥住了顾野的衣袖,有几分担忧:“顾头儿……我总觉得,这里面藏着更深的关系。”

顾野默了片吸,忽然转过头,沉声道:“你说得没错,那个和尚的确有些面善……我应该在哪里见过他,还不只一次!”

苏昭昭暗暗一惊,盯着顾野的脸,还想问些什么,却又听到顾野自顾自道:“……看来,应该叫人画副画像!”

……

入夜之后,天上圆月高悬。

渭王府的内院里,开设了祭坛,摆上了几个长短不一的先人牌位。

供案上的瓜果、面花、素馔悉数摆放在祭坛的长桌上,又备好了香炉,只等吉时一到。

渭王身着一袭玄色绨袍,腰间玉佩随着他的移步轻轻摇曳,银丝绣成的云肩拂过内院小径枝出的树叶,苏昭昭急急跟在了他的身后。

与顾野分开之后,苏昭昭独自回到王府。

才刚歇息了一会儿,就听下人们说渭王妃病了,要她赶紧去瞧瞧。

苏昭昭这才知道,原来在她离开王府之后,文定侯府的千金方滋月曾来过。

方滋月本来是想为在花灯宴上的失仪,赔礼道歉的。

在见到渭王妃后,方滋月却主动提起想在王府里祭拜玉真郡主。

这番话惹得渭王妃暴怒,一气之下,渭王妃将方滋月哄走,又急忙赶往了尘鸢阁。

没有见到苏昭昭的身影,渭王妃失控的大哭,然后便病倒了。

得知此事后,她急急忙忙跑去见了渭王妃,又安慰了好一阵,渭王妃才稍稍恢复了些。

“殿下,郡主,请为先人们上香!”

听到旁人提醒,苏昭昭才回过神来。

她从奴婢手中接过三支香后,学着渭王的举动,虔诚的将香举在眉梢的位置上,拜了三拜。

待渭王先将香插上香炉后,她才出手。

此时,王府内的乐工们正站在一旁奏乐。

渭王腾出手后,又将准备好的纸钱,一张一张的丢进早已准备好的火盆。

苏昭昭也依样画起葫芦来。

看着那一张一张的纸钱化为火苗与灰烬,她再次想起前世,她被抛入湖中时,那名杀人坐在船沿边上,替她超度的画面。

苏昭昭走神得厉害,手中纸钱都快要燃尽,她竟然没有察觉到。

直到渭王的声音在近处响起:“昭昭,还不撒手?”

苏昭昭这才回过神来,指尖感到发烫,才猛然丢下手中的那叠纸钱。

她搓了搓差点被火灼伤的手指,略带歉意的朝渭王笑了笑:“多谢父王提醒。”

渭王看了她一眼,继续往火盆里丢着纸钱,窃窃道:“玉真,你要保佑你母妃,平平安安,健健康康,能与父王白头偕老。”

苏昭昭屏息凝神了片刻,微微偏过头看了渭王一眼。

玉真?

她若是没有听错,渭王刚才是在说玉真吧?

渭王发声极低,四周又有乐师奏乐,若不是她离渭王很近,几乎不能听清。

苏昭昭偷偷抬眼,扫过朝祭坛上摆放的牌位。

果然,有一个较新较小的牌位,就放在众多牌位的前面,上面篆刻着“亡女玉真之灵位”几个大字。

苏昭昭心中涌起一股悲凉,藏于衣袖中的双手,不自觉的稍稍收紧了些。

想起乞巧节当晚,也是在这王府的内院中,方滋月一见到绣球,便怕得要死的样子,这绝不可能是因为害怕狸奴。

莫非,方滋月是因为心虚?

人怎么会因为见到一只狸奴而心虚呢?

收回目光后,苏昭昭又看向了渭王。

渭王虔诚的往火盆中丢着纸钱,一语不发,手指骨节泛白。

她清楚的记得,渭王妃曾经说过,除了渭王和渭王妃还有玉真郡主,其他人根本就无法靠近绣球。

除了因为绣环矜贵之外,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

想到这,苏昭昭张了张口,轻声问道:“父王,昭昭有一事不明白,想要请教一下父王。”

渭王偏过头,朝她看了一眼:“你说。”

“绣球今年多大了?在王府呆了多长时间?”

渭王微微蹙眉,思索了片刻,沉声道:“绣球到王府时,玉真时年不足二八年华……算算已是五年前的事。”

说罢,他看向苏昭昭:“你问这些,是何故?”

苏昭昭迟疑片刻,开口解释道:“父王,我只是在想,方滋月为何会想要来王府祭拜玉真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