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要声声繁衍(1 / 1)

梁平刚将炖好的草药汤端到妻子面前,几名浑身颤抖的少女突然撞开兽皮门帘。她们发间的贝壳项链歪歪斜斜,其中一人手中还攥着半株散发古怪气息的紫色藤蔓,在摇曳的火光下,藤蔓表面细密的绒毛仿佛在蠕动。

"他们...他们逼我们的!"为首的少女扑通跪地,眼泪混着泥土在脸上划出沟壑,"鹿角老者说,把这种'催情藤'磨碎掺进肉汤,你就会..."话音未落,梁平手中的陶碗"啪"地碎裂在地,滚烫的汤汁溅在兽皮上,腾起刺鼻的白雾。

"又是部落的规矩?"梁平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一脚踢开脚边的碎陶片。少女们瑟缩着后退,身后岩壁上用赭石绘制的生育图腾仿佛也在扭曲变形。"你们明知道我已有妻儿!"他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被毒藤灼伤后留下的狰狞疤痕,"上次的教训还不够?"

另一名少女突然哭出声来:"我们只是太想给你生孩子...他们说,只有你血脉的孩子才能继承战神之力..."她哽咽着将藤蔓往前推了推,"可我们实在不忍心...这藤蔓会让人浑身灼烧,像千万只蚂蚁啃噬骨头..."

梁平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恍惚间又看见那些被强行塞进孕妇口中的生肉,听见战场上族人们赴死般的嘶吼。鹿角老者苍老而威严的面孔在脑海中浮现,那句"为了部落延续"的训诫仿佛又在耳边回响。他深吸一口气,抓起藤蔓狠狠掷向火堆,看那诡异的紫色在火焰中蜷曲成灰:"去告诉他们——下次再敢用这种下作手段,我就把青铜匕首插进制定规矩的人喉咙里!"

少女们连滚带爬地逃出门外,梁平却久久站在原地。妻子抱着孩子轻轻环住他的腰,温热的泪水渗进他染血的兽皮衣。远处传来族人们操练的呼喝声,混着篝火噼啪作响,而这场关于繁衍、权力与尊严的无声战争,似乎永远不会有真正的赢家。

梁平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体内翻涌的灼热感像是被点燃的野火,烧得他眼眶发红。妻子颤抖的手抚上他汗湿的后背,声音里满是心疼与慌乱:"要不...我真的可以..."话音未落,兽皮帘再次被掀开,几个少女跌跌撞撞冲进来,脸上挂着既害怕又兴奋的扭曲神情。

"老人们说...这次你躲不掉了..."为首的少女举起陶碗,里面浓稠的褐色药汁正冒着诡异的热气。梁平感觉喉咙里泛起铁锈味,残存的理智在灼烧的欲念中摇摇欲坠。他想开口怒斥,可喉间发出的却是野兽般的低吼。

当少女们靠近时,他突然暴起。兽皮被撕扯的裂响、陶碗坠地的碎裂声混着压抑的惊叫在石屋内炸开。梁平将满腔怒火化作蛮力,把扑上来的少女狠狠推开,却在推搡间嗅到她们身上刻意涂抹的、混杂着草药与情欲气息的油脂。

妻子抱着孩子蜷缩在角落,瞪大的琥珀色眼眸映着眼前荒诞的一幕。她看着丈夫失控地将少女们按在岩壁上,听着她们既惊恐又带着几分期待的喘息,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酸涩的滋味漫上心头,比分娩时的剧痛更让她窒息——原来在这片崇尚野性与繁衍的土地上,再坚定的爱意也会被扭曲成畸形的欲望。

鹿角老者的骨铃声突然在屋外响起,混着族人们起哄的欢呼。梁平残存的理智轰然崩塌,最后一丝清明化作愤怒的咆哮。而妻子望着这场闹剧,终于明白,她拼尽全力守护的爱情,在整个部落疯狂的繁衍执念前,不过是风中摇曳的烛火。

石屋内的喧嚣被一声婴儿啼哭骤然掐断。梁平浑身颤抖着松开死死攥住少女头发的手,温热的血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在岩壁的生育图腾上晕开暗红的花。他转头望向蜷缩在角落的妻子,只见她琥珀色的眼眸蒙着层水光,怀中襁褓里的孩子正用懵懂的眼神望着这场混乱。

"出去。"梁平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喉结艰难地滚动。少女们跌跌撞撞爬起来,发间散落的贝壳项链在寂静中发出细碎的声响,她们临走前最后一眼里,仍燃烧着炽热而扭曲的渴望。鹿角老者的骨铃声渐渐远去,石屋内只余三人粗重的喘息声。

妻子抱着孩子的手微微发抖,婴儿的小手突然抓住她垂落的发丝,这细微的触感让她眼眶发烫。"你该恨我的。"梁平跪倒在她面前,滚烫的额头抵上她的膝盖,"可我宁愿你恨我,也不愿你...用刚分娩的身体冒险。"他的声音哽咽,那些在欲望中失控的瞬间,此刻化作尖锐的刺,一下下扎进心脏。

夜风裹着远处篝火的焦香灌进石屋,梁平望着妻子腹部尚未愈合的伤口,那里还留着接生时他亲手敷上的草药痕迹。"他们永远不会懂,"他颤抖着将脸埋进她发间,"我要的不是血脉延续,是你活着,是我们的孩子平安长大。"

妻子终于落下泪来,咸涩的水珠滴在梁平后颈。她想起初见时他教自己辨认草药的模样,想起他为了保护部落浑身浴血的身影,此刻却为了违背族群的意志而痛苦不堪。婴儿突然咯咯笑起来,纯真的声音刺破沉重的死寂,梁平抬起头,夫妻二人在泪光中相视而笑——原来在这野蛮与文明碰撞的夹缝里,爱与无奈始终在撕扯,而他们只能握紧彼此的手,在荒诞的洪流中拼命泅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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