焊枪火花四溅,陈小虎的‘盾牌’在挑战赛上引来一片喝彩。
谁也没留意,后排戴鸭舌帽的男人正用特制眼镜扫描焊接参数。
瘦猴猫在阴影里咧嘴一笑,把老吴特制的‘共享单车样品’推进了对方视线。
三天后,柏林街头突然爆火的中国铁驴子,车架里嵌着澳洲LY公司的磁钢编码——和西格玛仓库失窃的那批一模一样。
雷宜雨看着全球头条轻笑:“断我的货?先问问自己库房干净不!”
焊枪嘶鸣的咆哮是汉南智能装备产业园最激昂的背景音。陈小虎额头沁着细密的汗珠,整个人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焊枪枪口喷吐着幽蓝的焰流,精准舔舐着眼前那块造型奇特的合金构件的结合部位。这不是普通的焊接,雷宜雨在“江城工匠”挑战赛上临时变更的实战考题,要求焊出足以抵御冲击的“盾牌”构型——其内部应力分布复杂得让几个老师傅都直嘬牙花子。
汗水滑进眼角,陈小虎眨都不眨,手腕稳如磐石。周围的学徒工们屏住呼吸,焊枪下稳定的熔池,金属液流淌时细微的色泽变化,都牵动着他们的神经。空气里弥漫着金属熔融的灼热气息和淡淡的防护药皮燃烧的味道。
“好!收尾温度控制住了!”徐汉卿紧盯着实时传回应力监测数据的屏幕,忍不住低喝一声,拳头捏紧。他身边站着雷宜雨,目光沉静地落在陈小虎的手上,也落在角落那个不起眼的区域——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的男人,装模作样地举着个普通数码相机,镜头却始终微微偏离赛场中心,对着焊接设备和控制台参数屏幕。那人鼻梁上架着的无框眼镜镜片,偶尔会反射出一点不易察觉的淡蓝微光。
“徐工,这小子的手是真稳,有您当年在武钢攻关高炉焊接那股劲儿了。”雷宜雨嘴角噙着一丝淡笑,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能让徐汉卿听清。
徐汉卿捋了捋花白的短发,难得露出点得意:“这小子是块好料子,就是这‘盾牌’的肩部转折应力集中区……”他话没说完,眉头又习惯性皱起,职业病发作,又开始挑剔细节,“收枪再缓半秒就好了,热影响区能更漂亮。”
“能抗住冲击就是好盾牌,漂亮是锦上添花。”雷宜雨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那个鸭舌帽男人,对方似乎被徐汉卿刚才的喝彩声惊动,调整了一下站姿,相机镜头下意识地朝这边偏了偏。雷宜雨嘴角的弧度深了一分,扭头对旁边一个穿灰色工装、正猫着腰假装检查电缆接头的身影低语:“猴儿,靶子进圈了,老吴的‘惊喜’可以‘送货’了。”
那身影正是瘦猴,他头也不抬,只伸出两根手指在裤缝边飞快地搓了个响指,如同夜鸟振翅般轻捷地滑入车间一侧堆满待处理边角料的区域阴影里,再无踪迹。不一会儿,一辆造型异常硬朗粗犷、通体泛着哑光深灰金属色泽的共享单车,被一个穿着龙吟工装、帽檐同样压得很低的“工人”,若无其事地推到了靠近鸭舌帽男人不远处的通道边上,随意地靠在一堆废弃的工装夹具旁。这辆车,钢骨嶙峋,焊缝外露却带着一股精悍的力量感,车架上“龙吟重工”四个蚀刻大字,在车间顶灯的照射下,泛着冷硬的幽光。
鸭舌帽男人的镜片上,淡蓝的数据流无声地加速滚动了一下。他的注意力,终于被这辆格格不入、充满工业暴力美学的单车从激烈的赛场上扯开了一道缝隙。相机镜头,微不可察地调整了方向。
江城大学,樱园宿舍楼下。
“我靠!这什么车?铁做的坦克吗?”一个抱着篮球的男生看着眼前造型硬朗、极具金属质感的共享单车,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深灰色的特种合金车架在正午的阳光下没有丝毫反光,只有一种沉甸甸的吸力,粗壮的三角形结构,裸露的加强筋和铆钉,与其说是单车,不如说是一具精密的工业骨架被赋予了移动的生命。
“扫!赶紧扫!晚了就没了!”他的同伴已经眼疾手快地掏出手机对准车座后方的二维码。“滴”的一声脆响,车锁弹开。男生跨上去用力一蹬,轮胎与水泥地面摩擦发出一种独特的低沉嗡鸣,异常平稳,没有丝毫廉价单车的轻飘和晃动。
“嚯!这劲儿!跟骑哈雷似的!”男生兴奋地怪叫一声,引来更多学生围观。拍照声、扫码声、惊叹声瞬间将这片区域点燃。不到半天,#江城大学惊现钢铁战驴#、#龙吟重工共享单车硬核出圈#的话题就带着现场实拍图和小视频,在各大校园论坛和社交媒体平台炸开了锅。龙吟科技市场部官V下面瞬间挤满了求投放城市的留言。
地球的另一端,德国,柏林,勃兰登堡门前。
夕阳的金辉给古老的门楼镀上一层暖色,游客如织。几辆同样涂装着深灰哑光、风格硬朗剽悍到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单车,静静停在路边。几个穿着卫衣的德国大学生好奇地围着它们打转。
“快看!这标志!Longin!就是前几天新闻里说造出‘龙脊’主轴的华夏公司?”其中一个金发小伙激动地指着车架上的蚀刻Lo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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