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余烬新生·命运残响(1 / 1)

萧凌的睫毛先颤了颤。

左手腕的温度最先撞进意识——那是银月的掌心,带着灵宠特有的温凉,像块被捂热的玉。

他喉间泛起铁锈味,那是剧痛残留的生理反应,再睁眼时,入目是一片混沌的灰白,没有天,没有地,连风都像被抽干了,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的闷响。

"醒了?"

沙哑的女声擦着耳畔响起。

银月不知何时松开了他的手腕,正半蹲着撑在地上,狼耳在发间微微抖动,发尾沾着星点金芒——那是月见草印记剥离时的余韵。

她抬头看他,瞳孔里映着同样的灰白,"我试着捏你虎口,没反应。"

萧凌低头,发现自己的右手还保持着按卡牌的姿势,指节因用力泛着青白。

系统核心在识海深处跳动,像颗被浇了冰水的火炭,明明灭灭。

他撑着地面站起,靴底触到的不是泥土,而是某种类似玻璃渣的细碎触感,却不疼,"这是...哪?"

"时空夹缝。"银月也站了起来,指尖轻轻抚过自己后颈——那里的月见草印记已彻底消失,只留淡淡淡的白痕,"命契之力在共鸣。"她话音未落,腕间突然腾起金雾,那些光粒没有飘散,反而凝出一道虚影:倾斜的石塔,爬满蛛网般的裂痕,塔顶的星辰纹路比记忆中多了三道深沟,"命运之塔...但比我们摧毁的那座更老。"

萧凌的呼吸顿了顿。

他记得三年前在主世界,他们联手轰碎命运之塔时,塔身上的裂痕不过小指长。

眼前这虚影里的裂痕能塞进整只手,"被遗忘的时空?"

"更像被折叠的。"银月伸手触碰虚影,金雾突然炸开,在虚空中划出半道圆弧,"时间流速为零,空间没有边界。

我们就像被装进了个摔碎的陶罐,主世界在重组,这里是罐子里的残渣。"

萧凌突然抬手。

系统界面在眼前展开,熟悉的星芒却变成了灰白,所有卡牌图标都蒙着层雾,标注着"未激活"。

他瞳孔微缩——终焉裁决启动时,系统提示过"卡牌将随法则重塑重置",可现在不是重置,是被按了暂停键,"终焉裁决的权柄是重塑,不是毁灭..."他低笑一声,声音里带着点冷锐的锐度,"那老东西把主世界当面团揉,却把所有'揉掉的边角料'塞到这儿了。"

银月转头看他,狼尾在身后无意识地摆动:"你是说,石锋?"

萧凌的手指在系统界面上虚点。

石锋的名字还在好友列表里,头像却像被打了马赛克,模糊得几乎看不清。

他喉结动了动,想起最后一刻石锋挥剑时,玄铁重剑上的血珠被法则之力冻成了冰晶,"他的剑砍断了最后一道锁链。"萧凌摸向腰间——那里本该挂着石锋送他的酒葫芦,此刻却空无一物,"如果主世界是被'重塑',那所有在重塑前存在的事物...可能都被压缩到这里了。"

银月突然拽住他的衣袖。

她的指尖在发抖,狼耳紧紧贴着脑袋,这是她情绪波动剧烈时才会有的反应:"看那边。"

萧凌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灰白的混沌里,不知何时浮起几点微光,像被风吹散的星子。

等他走近些才发现,那些"星子"是悬浮在空中的碎片——半块染血的玄铁剑刃,一截烧焦的狼尾毛,还有张皱巴巴的酒葫芦标签,边角印着"石记烧刀子"。

"这是..."

"主世界的'残片'。"银月弯腰捡起那截狼尾毛,毛尖还沾着暗红的血,"我化形时被猎队砍伤的伤口。"她抬头,眼底泛起水光,"那天你背着我跑了三十里山路,说等我伤好了要去落日城吃桂花糕。"

萧凌的心脏突然抽痛。

他想起落日城的篝火,石锋举着酒葫芦灌他,说"大男人喝什么桂花糕味的酒";想起银月第一次化形时,狼尾总扫翻桌子,急得耳朵都红了。

那些记忆在终焉裁决启动时被撕成碎片,此刻却像被人用线穿起来,在这混沌里晃啊晃。

"所以终焉裁决不是毁灭。"萧凌的声音沉下来,指腹摩挲着系统核心的位置,那里还残留着卡牌融入时的灼烧感,"它是把旧世界的'因'收进盒子,然后用新法则捏个'果'。

但盒子没封死,漏了。"

银月把狼尾毛小心收进袖口。

她的月白色裙角沾着混沌里的灰,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那我们要做什么?"

"找到盒子的出口。"萧凌调出系统界面,盯着"未激活"的卡牌,嘴角勾起抹冷戾的笑,"或者...把盒子拆了。"

他话音刚落,远处的灰白突然泛起涟漪。

像是有块石头被投进了凝固的河。

涟漪扩散的方向,浮现出几具静止的"人形"——他们保持着战斗的姿态,有的举着断剑,有的半跪着,脸上的表情还停留在最后一刻的狰狞或释然。

最前面的那个,背上的玄铁重剑闪着熟悉的冷光,嘴角沾着的血沫在混沌里凝成红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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