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贵妃之死(1 / 1)

推背镇守使 河山清 1835 字 10天前

他眯着眼,看着窗外那棵梨树的方向:“都说娘娘是吊死的,草草埋了。可老话讲,‘龙衣裹身,玉匣敛魂,地宫通幽,纸人送行’...”

“龙衣裹身?玉匣?”小陈立刻抓住重点,“老人家,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啊,”老人声音更低了,“娘娘死后,根本不是什么破席子一卷。悄悄儿的,用了皇上才能穿的龙袍一部分裹了身子,嘴里含了定魂的玉,装进了一个寒玉雕的匣子里...为啥?镇着呢!”

“镇着什么?”小张追问。

“镇着怨气!镇着那地方!”老人眼神有些飘忽,“老辈子人说,马嵬坡这地方,邪性!古时候就是个乱葬岗,底下阴气重得很。娘娘死的那天晚上,天象吓人,不是打雷下雨,是地底下好像有东西在嚎...兵将们都不敢靠近那棵梨树。后来埋人的土,没过几天就变成了暗红色,跟浸了血一样,腥得很!所以得用龙气和宝玉压着。”

“那地宫通幽和纸人送行呢?”

“这就更玄了。”老人舔了舔嘴唇,“说是在娘娘坟的下头,其实早就有个‘洞’,不是人挖的,是地裂出来的,深不见底,往外冒黑气。娘娘的玉匣子,最后就是沉到那个洞里去了...下葬那天晚上,有人远远看见,一队队穿着白衣服、戴着高帽子、脸上抹得血红的小人儿,吹着听不见声的唢呐,抬着个小小的棺材,飘进那个地洞里去了...那不是人,是纸扎的人儿!给娘娘送魂呢!”

小陈和小张迅速记录下这些关键信息“龙衣玉匣镇怨”、“地洞/地宫”、“纸人送葬”、“土壤变赤”,这些元素与正史的草草掩埋截然不同,充满了仪式感和诡异色彩。

与此同时,李炫和王队长在景区边缘一个卖香烛纪念品的小摊前,与一位八十多岁、坐在轮椅上看摊的老奶奶搭上了话。老奶奶耳背,需要大声说话,但精神却很好,记忆清晰。

王队长买了几把香,大声问起贵妃娘娘的故事。老奶奶絮絮叨叨说了许多祈福的话,最后忽然用枯瘦的手指着贵妃墓的方向,嘟囔了一句:“娘娘可怜呐...夜里还哭呢...哭得人心慌...”

李炫心中一动,蹲下身,靠近老人大声问:“奶奶,您听过娘娘哭?”

老奶奶浑浊的眼睛看了看他,点点头:“年轻时候听过...不是天天有,是刮大风、下大雨的夜里,有时候就能听见...不是人哭,像是...像是风吹过那个地洞子的声音,呜噜呜噜的,但又像是个女人在哭,一边哭一边唱...唱啥听不清,调调怪凉的...”

“地洞子?娘娘墓下面那个?”李炫追问。

“嗯呐...”老奶奶比划着,“老辈子都说,那是娘娘的魂没走,被镇在底下啦,想出来又出不来...难受啊...”

另一个信息小组则从一位在附近开农家乐、自称祖上几代都住在此地的中年老板那里,听到了另一个版本的“贵妃夜哭”传说。

“夜哭?有!但不止是哭!”老板一边炒菜一边说,“我太爷爷那辈人传下来的,说有时候半夜,能看见娘娘坟那边有光,绿幽幽的,还有影子晃,像好多人在那里跪拜...但走近了看,又啥都没有。还有人说,见过一个穿着唐朝衣服、蒙着面纱的女人,在坟边那棵老梨树(指后世补栽的那棵)底下转悠,找东西似的...一眨眼就不见了。都说那是娘娘的魂,在找她的‘脸’呢!”

“找脸?”负责询问的队员立刻警觉。

“对啊,传说娘娘死的时候,脸被划花了,或者被什么东西...弄没了?反正就是见不得人,所以魂儿也没脸,就得蒙着...”老板说得煞有介事。

所有这些民间口述资料,通过加密通讯设备迅速汇总到李炫和王队长这里。它们零碎、荒诞、彼此间甚至有矛盾,但剥离掉文学渲染和口耳相传的变形,一些核心元素逐渐浮出水面:非正常死亡(可能毁容)、复杂的镇魂仪式、通往地下的神秘通道(地洞/地宫)、持续不散的诡异现象(夜哭、异光、无面女影)、以及纸人送葬这种极具邪法色彩的意象。

李炫让小陈小张立刻调阅能查到的所有正史、野史、笔记小说中关于马嵬坡事件的记载,尤其是细节。

对比很快有了惊人发现:

死亡地点与方式:《旧唐书》简单记载“缢死于佛室”。《长恨歌》文学描述“花钿委地无人收”。《新唐书》亦同。但唐人姚汝能所着《安禄山事迹》却提到“贵妃缢死于佛堂前之梨树下”。这与本地“梨树下”传说吻合。但所有正史均未提及尸体处理细节,只言“瘗于驿西道侧”,极为简略含糊。

改葬疑云:《新唐书》记载玄宗后来密令改葬,但“启瘗,故香囊犹在”。这证实了早期埋葬的草率,也留下了“尸体消失”的悬念。为何独留香囊?玉匣呢?龙衣呢?

民间传说与正史的矛盾:正史极力淡化处理过程,而民间传说则充满了具体、诡异、具有强烈仪式感的细节,仿佛在填补正史刻意抹去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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