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轮胎在青石板上摩擦出刺耳声响,猛地停在青云道观门前。
林深踹开车门跃下,身后苏晴、战刚等人紧随其后。
道观内景象触目惊心 —— 青砖上横七竖八躺着 “感应力” 成员与村民,有人双目圆睁死不瞑目,有人七窍流血面色青紫,更有甚者瘫坐墙角,脖颈以诡异角度扭曲,眼神空洞如破败的木偶。
大殿正门被蛮力撞毁,门板斜插在满地香灰里,供台上的三清像歪倒在地。
林深冲进密室时,供台中央的陨铁碎片早已不翼而飞,唯有几道焦黑指痕留在木质台面上。
一名幸存村民颤抖着指向后山,喉间发出破碎的音节:“快…… 后山…… 他们抢了碎片……”
一行人沿着血迹向后山奔去,沿途不断撞见散落的 “感应力” 成员。
有人浑身焦黑趴在石阶上,皮肤皲裂露出焦黑的肌肉,身旁还散落着半截断裂的桃木钉;有人躺在草丛里抽搐,眼球上翻露出诡异的白色,手边死死攥着一块染血的红布。
后山小院青瓦房内,嵌在墙壁上的半块陨铁罗盘剧烈震颤,符文光芒疯狂明灭,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仿佛下一秒就要挣脱束缚飞离。
明松和明镜道长盘腿席地而坐,周身金光与罗盘符文产生共鸣,却在黑影侵蚀下变得忽明忽暗。
鲜血顺着明松的鼻孔缓缓滴落,在青砖上晕开暗红的痕迹,明镜道长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喉间发出一声闷哼,一大口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身前地面。
“强弩之末,也敢和我抗衡!” 赵无咎悬浮在半空,黑袍猎猎作响,发出刺耳的狂笑。
他枯瘦的手掌猛地一挥,漫天枫叶状黑影如潮水般汹涌而出,所过之处空气发出尖锐的嘶鸣。
只见那青铜古钟和金光渔网幻影在黑影的冲击下剧烈摇晃,表面的符文寸寸碎裂,不过瞬息之间,便被黑影无情撕裂,化作漫天光点消散在空中。
“轰 ——” 一声巨响,桃木罗盘不堪重负,表面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痕,紧接着发出震耳欲聋的炸裂声。
明松道长再也支撑不住,哇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身体如断线风筝般向后仰倒。
就在此时,先前被黑影击溃的青铜古钟与金光渔网中,残余的金光突然凝聚成流,如归巢的候鸟般分别注入明松、明镜及瘫倒在地的止上体内。
然而,还未等三位道长有所反应,浓稠如墨的黑雾便以赵无咎为中心,如汹涌的潮水般瞬间笼罩了整个小院,视线所及之处一片漆黑,唯有赵无咎眼中闪烁的幽光,透着令人胆寒的杀意。
空气突然发出尖锐的嗡鸣,原本嵌在墙壁上的半块陨铁罗盘 “嗖” 地撕裂砖石,带起一阵烟尘飞射而出。
它悬浮在赵无咎面前,符文光芒疯狂闪烁,与赵无咎随身携带的半块罗盘产生共鸣。
另一块罗盘如受到召唤般腾空而起,两块碎片在空中划出银色弧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合拢。
赵无咎枯瘦的双手贪婪地握住飞速旋转的罗盘,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六枚古币仿佛受到无形力量牵引,“叮叮当当” 依次嵌入罗盘的六个方位。
随着最后一枚古币落下,罗盘爆发出耀眼的黑光,四周的空间都为之扭曲。
“还有两枚,也该送到了。” 赵无咎俯视着瘫倒在地的明松、明镜和止上三位道长,声音里充满了胜利者的傲慢与嘲讽。
他甩了甩长袍,轻蔑地笑道:“云虚子老道,迂腐之极,这么多年守着宝贝却当做废品,真是暴殄天物!”
三位道长彼此半靠着勉强支撑身体,嘴角不断溢出鲜血,染红了胸前的道袍。
明松道长眼神中满是不甘,却因耗尽灵力而无力反抗;明镜道长握着桃木剑的手微微颤抖,剑身符文黯淡无光;止上道长面色惨白如纸,虚弱地靠在墙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整个小院弥漫着压抑的气息,失败的阴影笼罩在众人头顶。
赵无咎猩红的瞳孔骤然收缩,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他黑袍无风自动,枯瘦的手掌猛地向前一挥,空气中瞬间撕裂出四道漆黑如墨的裂痕。
四枚泛着幽光的黑色枫叶掌印裹挟着刺骨寒意,如离弦之箭般直逼明松、明镜和止上三位道长的天灵盖。
“小心!” 明镜道长瞳孔骤缩,想要挥动桃木剑格挡,却因灵力枯竭而动作迟缓。
明松道长拼尽全力结出防御法印,可苍白颤抖的指尖连符文都难以凝聚成形。
止上道长瘫倒在地,只能眼睁睁看着死亡逼近,浑浊的眼中满是绝望。
掌印未至,强劲的风压已在青砖上犁出四道深痕,三位道长的道袍被吹得猎猎作响。
飞溅的碎石划破他们的脸颊,鲜血与冷汗交织着滑落,惊恐的嘶吼在喉咙里化作破碎的呜咽。
小院上空的黑雾愈发浓稠,仿佛也在为这场绝杀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