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涯的指尖几乎要掐进掌心。
他能清晰感知到天地间那股扭曲的气劲——圣子背后的彼岸之门正渗出墨色流光,将天命峰方圆千里的命格丝线如抽丝般拽向门内。
那些原本属于江湖各派高手的气运,此刻正沿着丝线逆流而上,在圣子头顶凝聚成一枚暗金色命轮。
“是命格共鸣阵。”他喉间溢出低喘,圣典在识海震动,竟比面对圣子本体时更剧烈。
前世记忆里闪过片段:天机阁最恶毒的献祭术,需以整座武道世界为炉,将所有生灵的天命炼作己用。
怪不得圣子气息暴涨,原来他根本没等仪式完成,直接把战场当熔炉了。
“阿紫!段誉!”他突然扬声,声音裹着内劲穿透黑雾。
正东方向传来两声清响,是阿紫的断缘针划破空气。
“去切断北、西两侧的命格主脉!仪琳、云无痕,南边那具傀儡交给你们!”
“明白!”阿紫的回应带着冷冽的刀音,段誉的六脉剑气紧随其后刺破云层。
仪琳的净世白莲香混着云无痕的剑鸣掠过树梢,四人身影如惊鸿般散向四方。
陆无涯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喉结动了动——这是他第一次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分兵,但圣子的阵眼不在战场,而在天机阁的秘密据点。
“必须去。”他咬了咬后槽牙,掌心按在腰间的宿命镜残片上。
这是上次从圣子手中抢来的,此刻正泛着幽蓝微光,与他体内武道碑产生共鸣。
残片里还残留着天机阁命使的气息,配合阿紫三天前从影卫那里顺来的身份玉牌...足够伪装成普通命使了。
他退入一片青竹林,指尖快速结印。
宿命镜残片的蓝光裹住全身,气息瞬间收敛如凡人。
腰间玉牌上“丙字十七号”的刻痕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阿紫说这是三天前被她灭口的外围命使信物,连圣子都未必记得每个丙字使的脸。
据点入口的青铜门在百米外若隐若现。
陆无涯调整呼吸,脚步放得极轻,却在离门三十步时顿住。
两个玄色劲装的守卫突然从门侧转出,腰间悬着的命盘泛着暗红光芒——那是天机阁特有的气运探测仪。
“停步!”左边守卫的刀横在胸前,“报上命使编号。”
“丙字十七号。”陆无涯声音压得沙哑,指尖轻轻摩挲玉牌。
他能感觉到守卫命盘的红光在逼近,心跳却意外平稳——三天前阿紫潜入时,特意记下了丙字使们的交接口令。
“今日子时,阁主有何训示?”右边守卫突然开口。
陆无涯瞳孔微缩——这不是普通盘查,是高阶口令!
他脑海中闪过阿紫转述的影卫情报:丙字使每日子时需背诵《天机十二策》片段。
“‘命轮左旋,气运右旋,逆者为棋,顺者为秤。’”他脱口而出,声音里故意带上几分机械的生硬,像极了被洗脑的底层命使。
守卫的命盘红光突然暴涨。
陆无涯心头一沉,正要暴起,却见右边守卫猛地低头:“原来是丙字十七使,您这气息...莫不是刚完成血祭?”他的声音带上了敬畏,命盘的红光竟开始转为暗金——这是感知到上位者气运的征兆。
陆无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虽伪装了命使气息,但体内武道碑的残余威压还是泄了一丝。
他不动声色收敛气势,冷声道:“阁主急召,还不快开门?”
守卫手忙脚乱地转动青铜门环。
门内传来机关转动的咔嗒声,陆无涯刚跨进去,身后便传来“砰”的关门声。
他没回头,目光却扫过门内的布局——青石板路延伸向深处,两侧廊柱刻满命格符文,尽头一座黑瓦白墙的殿宇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匾额上“藏书殿”三字泛着血光。
殿门没锁。
陆无涯推门而入,霉味混着墨香扑面而来。
墙上挂着的命灯突然亮起,照见满墙的羊皮卷和青铜匣。
他随手抽出一卷,泛黄的纸页上赫然写着“华山派陆无涯,天命值九十二,主星贪狼,客星七杀...”他手指微颤——这是自己在原世界的命格记录,可他分明是穿越者!
更深处的青铜匣引起他注意。
他撬开最上面那口,里面整整齐齐码着《长河命录》。
翻开第一页,墨迹未干的字迹让他如遭雷击:“影碑者,与吾共饮长河之水,掌诸天气运,然其命数与碑同生,若碑碎,影碑者必为弃子...”
“是前世!”陆无涯耳边嗡嗡作响。
他记得自己穿越前总做怪梦,梦里有座青铜巨碑,碑前站着个与自己面容相同的人,正和圣子对饮。
原来那不是梦,是前世记忆!
他是圣子当年的同伴“影碑者”,如今成了被舍弃的棋子?
“喝!”
刀风从背后袭来。
陆无涯本能侧闪,后腰却还是被划开道血口。
他转身,看见风清扬站在阴影里,剑眉倒竖,双眼却泛着诡异的紫芒——那是被命格丝线控制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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