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切!”
“怎么了?受凉了吗?”季尘转过身去柜子里给钟宁找起大氅来,钟宁赶紧摆手:
“没呢没呢,就是突然鼻子痒痒的。”
【可能是要变成八嘎了吧?】
“嗯?”季尘下意识地问。
钟宁:“嗯?没听见吗?”
“没有。”季尘抚了抚鼻尖,心想差点露馅。
虽说钟宁没有冻着,季尘还是给她拿了个手炉。
说来好笑,自打季尘警告过赵知府以后,这人还真就只给他们安排了普普通通的客房。
房间简单倒也没什么,他们更破败的地方也住过,并不嫌弃。
可问题是连一点多余的炭火都没有提供。
用赵知府的话说“黎民百姓如今都在受苦,饥寒交迫,我身为父母官,如何能过锦衣玉食,吃饱穿暖的好日子?
我已经断了整个府里取暖的炭火,大家都一样能省则省,省出的银子给百姓买粮食。”
季尘含着笑听他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也没有反驳。
晚上夫妻两个就靠彼此取暖。
这对季尘来说甚至成了一件好事。
原先在家里,屋内日夜供着银丝炭,如春日般和暖,宁儿晚上睡觉离他从不会这样近。
现在每天晚上把他抱得紧紧的,手脚都伸进他的衣服里,完全没有了往日的不好意思。
季尘经常被她撩的一身火气,但生生忍住了。
如今住在赵知府宅邸,事事都得防着,他也不想被人听了墙角。
“大人,人都到的差不多了。”
“嗯。”听到侍卫的通报声,季尘理好官服,阔步走出门。
还没走几步,赵知府迎了过来:
“大人这是要做什么去?需要本官陪同吗?”
季尘扫了眼对方,又看了眼门口厚厚的积雪:
“赵大人与其天天注意本官的动向,不如多带人维护好城里的治安。
且如今民科的人带着赈灾粮到了,你也该多陪同他们去灾情严重的地方分粮,统计是否还有粮食缺口。
除了粮食外,还有很多百姓的房子被雪压塌,道路被冰雪阻塞,现今养济院的地方也不够容纳那么多灾民,大人不该多去考虑考虑重建的事吗?”
赵知府被说的嗫喏,不知该怎么答复。
季尘冷道:
“事情虽多,总要一点一点慢慢理清,慢慢解决。
至于本官去何处?我不妨告诉你,我去见一下本地商行的那些人。”
“大人找他们做什么?”赵知府语气急切。
“赵大人不必紧张,不过是看看他们如今过得有多滋润罢了。毕竟也是发了笔灾难财。”
季尘又看了眼门外:
“民科的人来寻你了,过去陪他们走一趟吧。”
赵知府心下焦虑,可又没法不去,只能一步三回头地走出门。
钟宁“噗嗤”一笑:
“他看起来很舍不得你呦~”
季尘无奈又宠溺地将手按在钟宁的脑袋上,没有揉,毕竟他好不容易才梳出来的头发。
“我不需要他舍不得,只要夫人一个就好了。”
“哼哼,你还挺会顺杆爬。”
二人坐着马车到了酒楼下面,季尘对钟宁道:
“你去隔壁坐着等我一会儿吧?”
“不用不用那么麻烦。”钟宁不知道从哪拿出一套侍卫装了,冲他眨巴了两下眼睛。
一刻钟后,从马车上下来一个气度不凡的臣子以及一个看起来略微有些……嗯,瘦弱,白嫩,秀气过头的侍卫。
钟宁拍了拍胸脯:
“一会儿进去要是有人怀疑我的身份,我就咻咻给他两箭吓他一下,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季大人你的贴身护卫了!”
【嗯,别人是校花的贴身高手,我是大人的贴身护卫!都很暧昧呢~~】
季尘看着钟宁高高束起的头发,想起自己好不容易为她梳理出来的发髻,有点淡淡的心塞。
“说话呀?”钟宁朝季尘使眼色。
季尘能如何,当然是答应了:“好。”
季尘安排的包房很大,是整个酒楼里最大的,可以容下五张桌子,坐五十号人。
可等他们二人进去,只觉得地方还是很阻塞。
那些粮商们来得早的,稍有地位的已经坐下,即便如此还有不少是站着的。
等季尘在钟宁和另一个侍卫的护送下走进屋,几十个原本还聊的沸腾的粮商们瞬间闭上嘴,目光不约而同转向这位将他们召集来的“不速之客”。
钟宁【哦呦,还挺有气势?】
“参见季大人!”
几十号人异口同声地喊,声音很大,有几分刺耳。
季尘随意拉了张椅子出来:
“都坐下吧。”
想起钟宁还没有座位,他又道:
“再拿两张凳子过来。”
“……是。”
被迫让出椅子的三个商户看着就连季尘旁边的侍卫都有的坐,他们却得老老实实地站着,心里很是不悦。
士农工商,虽然他们听上去是最低一等。
可平日里谁敢这么不给他们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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