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一个梳着背头的中年男子快步走来，胸牌上写着\"局长 张军\"。

\"卫同志是吧？\"张局长热情地伸出手，\"老首长身体还好吗？去年我还...\"

\"张局长，\"卫明佳直接打断他的寒暄，\"我今天只是来办离婚手续的。\"

\"明白！明白！\"张局长抹了把额头的汗，转身对王大姐厉声道，\"还不快给办理！按特事特办流程走！\"

王大姐手忙脚乱地翻出公章，材料传递的速度快得惊人。

卫明佳注意到她再没敢抬头看自己一眼。

白胜站在一旁，脸色阴晴不定。当王大姐要求他在协议上按手印时，他犹豫地看向卫明佳：\"小雨的事...\"

\"协议上写得很清楚，\"卫明佳的声音像淬了冰，\"儿子只是放在你身边养，抚养权是归我的。\"

钢印落下时发出沉闷的\"咔嗒\"声。王大姐将两本暗绿色的离婚证递出来，脸上堆着勉强的笑容：\"办、办好了...\"

卫明佳接过证书，和张局长打完招呼转身就走。

白胜追了出来，在民政局门口抓住她的手腕：\"你非要做得这么绝？\"

阳光照在卫明佳苍白的脸上，她甩开白胜的手：\"十二周。那个孩子已经十二周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让白胜像被烫到般缩回手。

白胜的嘴唇蠕动了几下，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卫明佳转身走向停在路边的军绿色吉普车，勤务员早已拉开车门等候。

上车前，她最后看了一眼站在民政局台阶上的白胜——这个她爱了十年的男人，此刻在烈日下缩着肩膀，像一条被晒干的鱼。

\"去军区大院。\"卫明佳说道。车窗缓缓摇上，将七月的热浪和过去的十年一起关在了外面。

***

\"林玉竹呢？你没心软放过她吧？\"沈云秋吃了一口西瓜问道，把面前的水果盘往卫明佳方向推了推。

卫明佳讲到口渴不客气拿起叉子吃西瓜，摇头否认道：\"怎么可能！一不做二不休，当然是全部弄倒他们。\"

她也不会让白胜安稳的工作的，她要让白胜知道离了她卫明佳，他屁都不是。

就白父如今自身难保的处境，自私自利的性格肯定不会舍身救白胜。

\"吃堕胎药还是签忏悔书我让她自己选，就是如你料想的，她签字了。\"

沈云秋点点头，白雨不愿意跟卫明佳回来也在意料之中，但是大姑姐卫明佳随机应变能力强。

这样做也让白雨有一个后路，小孩子思想做法还不够成熟，被情绪牵着走，是最不可控的。

\"大姐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利索，一上午就把事情办完了。\"沈云秋笑着夸赞道，\"不过明齐知道后有没有把家里掀翻？\"

卫明佳看沈云秋笑眯眯的模样，白了她一眼，\"说好套白胜麻袋呢，我也不拦着让他去，打不死就行。\"

沈云秋哈哈哈笑出声来，\"来，咱俩以汽水代酒干一杯，庆祝大姐你获得新生。\"

\"干杯！\"听着云秋爽朗的笑声，卫明佳心里的雾霾消散很多。

离婚对她来说还是件大事，父母心里担忧她，不光是之后的生活。

更怕她接受不了闲言碎语。

***

\"我说对了吧，云秋笑得这么欢快，明佳能哭吗？\"林霞一脸骄傲，\"可不要小看云秋。\"

\"你一晚上往东厢房勾了多少次头了，既然没事，你也别担心了，咱去看看小雪睡着没？小孩子更要注意呢。\"卫毅语重心长说道。

\"唉~你说要不要小雪改姓？\"

\"改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