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宗，剑阁。

剑无尘靠坐在玉榻上，胸前缠着绷带，气息萎靡。见秦沐晴和林阳进来，他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回来了？"

"宗主！"秦沐晴快步上前，"您怎么样？"

"死不了。"剑无尘咳嗽两声，"多亏太虚峰的禁制，否则天剑宗已经......"

他看向林阳，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林小友，袭击者自称太虚剑尊传人。"

林阳瞳孔一缩："不可能！"

"他们用的确实是太虚剑典。"剑无尘苦笑，"而且......带走了太虚峰下的某样东西。"

林阳心头一震。太虚峰下除了剑尊留下的传承，还能有什么？

"我去看看。"他转身就走。

秦沐晴想跟上，却被剑无尘叫住："剑主留步，有要事相商。"

......

太虚峰，林阳站在半山腰的石室前，脸色阴沉。石室大门洞开，里面的禁制被暴力破除，墙上剑痕犹新。

"果然是太虚剑典的招式......"他抚摸着一道剑痕，感受其中残留的剑意。

这剑意与他同源，却又多了几分邪异，仿佛被什么污染过。

石室中央的地面被挖开一个大洞，露出下方的密室。林阳跳下去，发现密室空空如也，只在墙上刻着一行字：

"物归原主——墨渊。"

"墨渊？！"林阳眉头紧锁，"不可能，他明明被......"

突然，他想起天外心魔的话："太虚老儿竟将'那个东西'藏在你体内！"

难道太虚峰下原本封印着某样东西，而墨渊派人将它取走了？那与自己体内的又有什么关系？

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墙上字迹突然亮起红光，化作一道虚影——正是墨渊！

"师弟，别来无恙。"虚影轻笑，"想必你已经见过'那位大人'了？"

林阳冷声道："墨渊，你又在耍什么花样？"

"花样？"虚影摇头，"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罢了。"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林阳："三百年前，师尊将太虚真传一分为二。正统剑道传给你，而禁忌之术......"

"封印在我体内？"林阳眯起眼。

"聪明！"虚影大笑，"不过现在，'太虚魔典'已经物归原主。师弟，咱们的较量才刚开始！"

虚影消散前，留下一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话："对了，替我向灵儿问好。那孩子......可是我一手带大的呢。"

林阳如坠冰窟。灵儿被墨渊抚养过？那她体内的魔气......

"林阳！"秦沐晴的声音从洞口传来，"你没事吧？"

林阳收敛心神，纵身跃出："没事。宗主跟你说了什么？"

秦沐晴神色凝重："三日前，也就是我们与天外心魔交手的同时，这里遭到袭击。剑无尘怀疑......"

"两件事有关联？"林阳接过话头。

秦沐晴点头："更奇怪的是，袭击者中有一人施展了玄阴仙子的'月影剑诀'！"

林阳脸色大变："这不可能！"

除非......

一个可怕的猜想浮现在脑海：如果袭击者真的是太虚剑尊和玄阴仙子的传人，那么他们与自己二人是什么关系？

"先回剑阁。"他沉声道，"我需要查看一些古籍。"

......

剑阁藏书楼，林阳翻阅着《天剑宗志》，突然在一页停住。

"找到了！"他指着一段记载，"三百年前，太虚剑尊确实收过两名弟子，除了墨渊，还有一个叫'凌霄'的。"

秦沐晴凑过来看："凌霄......这名字怎么有些耳熟？"

"剑阁外那尊雕像。"林阳提醒，"就是按凌霄的模样雕刻的。"

秦沐晴恍然："那袭击者会不会是他的传人？"

"问题就在这。"林阳翻到下一页，"记载说，凌霄在魔渊之战中为保护剑尊而陨落，根本没有传人！"

他继续翻阅，突然在一本残破的笔记中发现线索："等等......这是......"

笔记上记载着一个惊人事实：凌霄并非战死，而是被剑尊亲手所杀！原因是他偷学了禁忌的"太虚魔典"。

"太虚魔典......"林阳喃喃自语，"所以墨渊说'物归原主'......"

秦沐晴突然想到什么："灵儿说过，墨渊背后还有人。会不会......"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真正的幕后黑手，是那个本该死去的凌霄！

"不对。"林阳摇头，"时间对不上。凌霄已死三百年，而灵儿说墨渊是被天外心魔控制的......"

"除非......"秦沐晴声音发颤，"凌霄就是第一个被心魔控制的人！"

这个推测让两人毛骨悚然。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太虚剑尊当年要对抗的，从来就不只是魔渊，还有他最信任的大弟子！

"我们得去一趟魔渊。"林阳下定决心，"只有找到墨渊，才能弄清真相。"

秦沐晴刚要说话，腰间玉佩突然亮起——是剑无尘的紧急传讯！

"宗主召见，好像出了什么事！"

......

剑阁大殿，剑无尘面色凝重地递给林阳一封信。

"刚收到的，来自......魔渊。"

林阳展开信笺，上面只有一行字：

"想要灵儿完整的魂魄，三日后魔渊见。——凌霄"

信纸在林阳手中化为灰烬，他眼中燃起滔天怒火。

"凌霄......果然还活着！"

（第20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