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霞光染红了东四分局的灰砖小楼。林默揉了揉发酸的后颈走出大门,豆爱国早已在门口等候。
"林默,直接回四合院?"豆爱国顺手拍了拍自行车座位上的灰尘。
林默刚要点头,突然想起什么:"我们绕一下前门大街,去瑞蚨祥扯块料子,雨水那丫头快过生日了。"
自行车穿过熙攘的街道,六月的北京城弥漫着槐花的香气。路过东安市场时,豆爱国突然踩了刹车:"林默,您看那人是不是何叔?"
林默顺着豆爱国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何大清穿着崭新的藏蓝色中山装,正和一位三十来岁的女同志并肩而行。那女子梳着齐耳短发,穿着洗得发白的列宁装,手里拎着个菜篮子。两人有说有笑,何大清还体贴地接过她手中的篮子。
"这..."豆爱国瞪大眼睛,"何叔这是...搞对象呢?"
林默眯起眼睛仔细打量。那女同志面容清秀,举止大方,看起来是个正经人。他嘴角不自觉扬起:"何叔总算开窍了,雨水那丫头也该有个妈照顾。"
回到四合院,何雨柱正在教11岁的妹妹何雨水骑他那辆崭新的永久二八自行车。小姑娘扎着两个羊角辫,小脸涨得通红,却倔强地不肯让哥哥扶着。
"林大哥!"何雨水看见林默,立刻从自行车上跳下来,差点摔倒,"你看我学会骑车了!"
林默赶紧上前扶住她:"慢点儿,别摔着。"转头对何雨柱说,"在保卫科还适应吗?"
"托您的福!"何雨柱黝黑的脸上满是笑意,他突然压低声音,"林哥,听说您又破了个大案子?"
正说着,何大清哼着小曲走进院子,手里还拎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鲤鱼。看见林默和两个孩子,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即又挺直腰板:"柱子,把鱼收拾了,今儿咱家改善伙食。"
"爹,您这是遇上什么喜事了?"何雨柱接过鱼,促狭地眨眨眼。
何雨水则直接扑上去抱住父亲的腿:"爸,您今天穿这么好看干嘛去了?"
何大清老脸一红,揉了揉女儿的小脑袋:"大人的事小孩别打听...去,帮哥哥择菜去。"
晚饭时,何大清破天荒地拿出珍藏多年的汾酒。三杯下肚,话匣子就打开了。
"那什么..."何大清搓着手,"你们今天看见的那个女同志,是厂里新来的会计,姓刘..."
何雨柱一口酒差点喷出来:"爹!您真给我找后妈啊?"
何雨水则放下筷子,小脸绷得紧紧的:"我不要后妈!"
"雨水!"何大清沉下脸,"怎么说话的?"
小姑娘眼圈一红,扔下碗就跑回屋了。何大清叹了口气,对林默解释道:"刘会计是正经人,丈夫是志愿军,五一年在上甘岭牺牲了,现在带着个八岁的闺女..."
林默放下酒杯:"何叔,这是好事。不过雨水还小,得慢慢来。"
何大清愁眉苦脸:"谁说不是呢...雨水这孩子打小没娘,性子倔..."
正说着,何雨水屋里传来"砰"的一声响。何大清连忙起身去看,不一会儿抱着抽泣的女儿出来了:"摔着了?让爹看看..."
小姑娘手上划了道口子,却倔强地不让父亲碰:"我不要新妈妈!我有妈妈!"说着从怀里掏出个褪色的照片,上面是个温婉的年轻女子。
何大清的眼圈一下子红了:"傻丫头..."
林默见状,悄悄起身告辞。走到院门口,听见何雨水带着哭腔问:"爸,你会不会像隔壁王大爷家那样,把我也送走啊?"
"胡说!"何大清的声音有些发抖,"爹就是把自己送走,也不会不要我的小雨水..."
第二天一早,林默在轧钢厂门口"偶遇"了刘会计。她穿着整洁的蓝布工装,胸前别着"先进工作者"的徽章,正匆匆往厂里走。
"刘会计是吧?"林默主动打招呼,"我是林默。"
刘玉梅愣了一下,随即落落大方地伸出手:"林局长好,老何常提起您。"她的手粗糙但温暖,掌心有常年打算盘磨出的茧子。
"听说您丈夫是志愿军?"
刘玉梅的眼神黯了黯:"嗯,51年牺牲的。"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是一枚已经褪色的军功章,"这是他的..."
林默肃然起敬,郑重地接过看了看:"38军的?我有个战友也在38军。"
"是吗?"刘玉梅眼睛一亮,"我爱人是112师的..."
正说着,上班铃响了。刘玉梅匆忙告别:"林局长,我得去打卡了。改天...改天欢迎您来家里坐坐。"
中午在食堂,林默看见何大清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吃饭,面前摆着两个饭盒。见他过来,何大清连忙招呼:"小默,来,一起吃。"
林默注意到另一个饭盒里装着红烧肉和鸡蛋,明显不是食堂的菜色。何大清顺着他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那什么...刘会计给的...说雨水正长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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