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神渊的污秽魔气被一盆洗脚水硬生生“泼”了回去,连带着那尊刚苏醒就吐的昏天暗地的上古凶魔万噬,也被一巴掌“塞”回了空间裂缝里。
东域的天空,重新恢复了那种劫后余生的、带着淡淡咸鱼和呕吐物混合怪味的……铅灰色。
五大宗门从灭顶的绝望中缓过神来,如同做了一场荒诞不经却又真实无比的噩梦。
劫后余生的狂喜还没来得及彻底爆发,就被青云峰那位爷的“神操作”震得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无边的敬畏和……一丝难以言喻的荒谬感。
洗脚水……泼魔君……还泼吐了……最后嫌恶心一巴掌扇回去了……
这……这他娘的找谁说理去?
青云峰顶。
“啧……一股子脚丫子混着烂咸鱼的味儿……”萧闲嫌弃地甩了甩那只刚“扇”过魔君的手,
对着石化的桑红袖催促道,“红袖丫头,再打盆水来!要热的!多放点皂角!为师得好好洗洗这晦气!”
“啊?哦!是!师尊!”桑红袖如梦初醒,小脸还带着惊魂未定的苍白,连忙小跑着去烧水。
混沌兽小粉毛趴在她脚边,蓝宝石眼睛呆呆地望着西方,小鼻子抽了抽,喉咙里发出细弱的“呜呜”声,似乎还在回味刚才那惊心动魄的“咸鱼驱魔”。
慕容尘和云澜默默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极致的震撼和……一丝麻木。
师尊的手段……已经超出了他们理解的极限。慕容尘默默走到一边,继续练拳,只是那龙象罡气运转间,似乎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虔诚?
云澜抱着冰剑,琉璃般的眼眸深处,冰封的河床下,那股狂暴剑意似乎都安静了许多,带着一种……被强行“咸鱼化”的茫然?
璃儿站在菜园边,完美无瑕的脸庞毫无血色,身体微微颤抖。
她看着萧闲那只被嫌弃的手,又想起刚才那盆冲天而起、把万噬魔君泼吐了的洗脚水,
以及那轻描淡写的一“扇”……一股寒意从灵魂深处炸开,瞬间冻结了她的四肢百骸!
这个男人……他……他根本不是人!他是行走的……天灾!是规则的破坏者!是……怪物!
她心中那点仅存的、执行魔祖任务的念头,如同风中残烛,瞬间熄灭!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一个念头:逃!必须逃!离这个怪物越远越好!
然而,就在她心神剧震,准备不顾一切遁走的瞬间!
嗡——!
一股难以形容的、远比万噬魔君更加恐怖、更加深邃、更加……冰冷的意志,如同跨越了无尽时空的、冻结万物的寒流,毫无征兆的……降临了!
这股意志并非来自葬神渊方向!而是……来自更高!更远!更不可测的……九天之上!苍穹之外!
它无声无息!没有惊天动地的威压!没有撕裂空间的异象!
但就在它降临的刹那!
整个东域!
不!是整个下界位面!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风停了。
云凝了。
鸟雀僵在半空。
树叶停止摇曳。
奔腾的江河瞬间冻结成冰!
燃烧的火焰刹那凝固如雕塑!
所有生灵的动作、思维、甚至心跳……都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这是一种……超越了力量层面的……规则层面的……绝对冻结!
青云峰顶。
慕容尘保持着挥拳的姿势,龙象罡气凝固在体表,如同金色的琥珀。
云澜抱着冰剑,寒气冻结在周身三尺,琉璃般的眼眸失去了所有神采。
桑红袖端着刚烧好的热水,水汽凝在半空,小脸上还带着一丝茫然。
混沌兽炸毛的粉毛根根倒竖,凝固在空气中,蓝宝石眼睛瞪得溜圆。
璃儿抬起的脚停在半空,脸上的恐惧彻底凝固,如同最精美的冰雕。
整个峰顶,唯一还能动的……似乎只有……
萧闲。
他依旧瘫在“尊享版”躺椅里,姿势都没变一下。只是在那股冻结一切的意志降临的瞬间,他那双总是带着困意的眼睛……极其轻微的……眨了一下。
然后,他那只正准备洗的手,极其随意的……抬了起来。
不是防御。
不是攻击。
而是用小拇指极其随意地掏了掏耳朵。
动作自然,如同驱赶一只不存在的苍蝇。
嗡——!
就在他掏耳朵的瞬间!
一股难以形容的、滑腻、慵懒、坚韧到极致的咸鱼道韵,以他为中心,如同投入绝对零度冰湖的一滴温热的咸鱼油……
无声无息的……荡漾开来!
道韵所过之处!
那冻结万物的、绝对的、规则层面的……冰冷意志……
如同遇到了克星!
如同投入了滚油的薄冰!
滋啦——!
发出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清晰刺穿凝固时空的碎裂声!
然后那笼罩整个位面的、绝对的冻结如同被投入了滑腻万分的万年咸鱼油膏之中!
所有的规则禁锢!所有的思维停滞!所有的时间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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