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老赵转身回去找人,拿东西。
亲信看了眼,眸色微亮,给郑怀信竖了个大拇指,“郑秘书这一手玩的高明,拿到这女人不是你前妻阿月的证据,她就不能拿你前妻的身份再作妖。”
郑秘书嗯了声,站在自行车前,微抬眸望着楼上。
亲信见他认可,眼珠转了转,又道,“……孩子留下把女人撵走,这女人投鼠忌器定不敢把事情闹大,否则孩子受到什么待遇可就不好说了。”
郑怀信瞥他一眼。
凉凉道,“那是我亲生儿子。”
亲信愣了下,只觉脖子一凉,忙陪笑。
说,“是是是,这不是话赶话的……咱们只是嘴上这么吓唬吓唬女人,让她知难而退,那肯定是不会为难咱们家小石头的。”
郑怀信想到离开大东北,在站台与前妻阿月最后那次见面,她尚未显怀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儿子,心里头就格外复杂。
阿月为什么没告诉他,她给他生了一个儿子?
是觉得他不配吗?
但,水往低处流,人不就该往高处走吗?
他没有错,阿月也没错,错的是这个看身份、看家世的时代,他只是顺应时代……
郑怀信为自己照着借口。
殊不知,房间里,姨甥俩已经发现了他们蹩脚的算计。
女人打开衣柜,按了关机键,打开录音机,抽出里面的磁带,拿在手里翻看,空白的磁带上什么都没有写。
小石头问女人,“大姨,这是什么?”
“是你爸想拿到我不是你妈阿月的证据,好能不给钱或者少给钱就解决了咱们俩。”
“大姨,我不喜欢郑怀信,我不想给他当儿子。”小石头闷闷不乐道。
女人看他一眼,嗯了声。
“那就不当,拿了钱我们就走,那位姓李的大妹子说已经在帮我们联系沪城很厉害的医生,看他能不能给你做手术,他不能的话就再找人,人她可以帮忙,钱这块儿得我们自己想办法,所以……”
女人攥了下磁带,眸色泛冷。
“……这些钱他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小石头往她身边靠了靠,虚依着她,小声问,“大姨,要是没人能治我这病怎么办?”
“不许胡说!”
女人瞪他一眼,神情冷厉,道,“一定能治!你阿爷阿奶没了,你阿妈你小妹都没了,大姨现在只剩你一个亲人,你得给我好好活着,听到了吗?!”
小石头看着女人,咧了下嘴,说,“好。”
女人疼惜的看着他,抬手摸了摸他的头。
“叩叩。”
房门忽然被人敲响,“客人,我们来收拾房间,请问您在房间吗?”
姨甥俩对视一眼,女人把磁带递给石头,“藏好。”
石头嗯了声,顺手塞进自己棉袄里面藏钱的兜里。
“在,稍等。”
女人一边回应,一边从破包里拿出另一盘磁带塞进去,咕哝了一句,“城里人玩的真花,幸好那两个大妹子提前猜到了,不然还真被这狗东西给算计进去了!”
把衣柜恢复原样,女人才让石头去开门。
两个服务员面带微笑,一个说,“……打扫时会有尘雾飞扬,还请客人到走廊稍待片刻,我们很快就收拾好。”
一个挤过他们俩,直奔衣柜。
女人也不拆穿,拉着石头退出房间,余光瞥见进屋的服务员已经迫不及待打开了衣柜。
两人装模作样在房间里忙活了一会儿,拿了磁带揣兜里离开。
小石头还问,“怎么收拾这么快?打扫干净了吗?”
“扫、扫干净了,本来就没什么脏……”
服务员干巴巴的应付了句,点了头快步逃开。
女人冷笑,看着两人的背影,嘲讽了句,“装都不装了。”
两人进屋,小石头打开衣柜,看到录音机里空荡荡的,抬头看女人,“大姨,他们把你放进去那一盘拿走了。”
“嗯,能不能拿到钱,就看这一次了。”女人垂眸看着小男孩,轻颤着吐出一口气。
老赵在前台等着,拿到磁带,皱眉,“不是让你们把录音机带出来吗?”
“客人在走廊等着,录音机太大了,不好拿。”
老赵看了外头一眼,没办法,只得装起磁带,叮嘱二人,“今天的事,谁都不许往外说,否则,你们两个的工作可就保不住了,记住了吗?”
两人对视一眼,点头。
老赵这才快步朝宾馆外走,连声道谢都没有。
目送他走出去,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一个跟另外一个小声嘀咕,“那女人是不是发现我们往衣柜里藏东西了?”
“发现不发现的,反正这事儿过去了,跟咱们也没关系了,哎,你发现没有?那个小男孩儿跟刚才那个男的长的很像,该不会是……”
另一名服务员嘘了声,“你小点声,那男的是谁你还没发现吗?上过报纸的,咱们一把手身边经常带着的那个秘书,姓郑的!”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眼里满是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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