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乱作一团,乘客们互相提防,他们看谁都像是小偷。
江凛和李广涛站在角落处,在小偷被抓住之前,他们并不着急回到座位。
可一些热心乘客找寻一番,哪里能见到小偷的影子。
“真是奇了怪,火车开动,我不信他敢跳车逃跑。”有人当场断言。
很快就有人提出建议。
“他偷了不止一个人的东西,我看还是挨个搜身,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把小偷揪出来。”
男人戴着一副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绝对是极有文化的那一种。
在他的提议下,越来越多的人开口附和,可也有人接受不了这样的做法。
“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可不敢随便搜身别人。”
“说的对啊!我又没偷东西,谁来搜身试试!”
几个男人骂骂咧咧,显然是不愿意被别人当成小偷一样对待。
眼镜男冷哼一声,他当即用手指向其中一人的身上。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这位大姐给娃看病的钱都被人偷走,你难道就一点都不为她着想吗?”
眼镜男说的话没多大问题,正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这种时候越是逃避的人越有可能是小偷。
果然,那几个男人立马成为众矢之的,不少人对他们发动言语上的攻势。
江凛和李广涛直接看傻了眼,他们是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
“不配合搜身,这本身没什么错。”
“被他这么说,众人的想法都被带偏。”
江凛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那个眼镜男人看,他很难不怀疑对方别有用心。
听到他这样说,李广涛满脸疑惑,颇为不能接受的开口道。
“我瞧见那人斯斯文文,他不像是偷东西的。”
“是吗?”
江凛冷笑几声,车厢里争吵的声音更加激烈,双方各执一词,谁都不肯相让的那种。
又听到李广涛在身边这样说,他必须给李广涛好好上一课。
“真正的小偷难道会把这两个字写在脸上吗?”
“以貌取人,这本身就是不对的。”
江凛一语惊醒梦中之人,李广涛这才意识到自己先入为主。
就在他一阵后怕时,车厢里争吵的两拨人快要分出胜负。
眼镜男冷哼一声,他一只手用力推在那人的身上。
“我看东西就是你偷的。”
“好啊!那就来搜吧!”
对方也是容易冲动的那一类人,被眼镜男刚才的话刺激到,他立马脱下自己的外套。
紧接着就让对方睁大眼睛看清楚,可不能在这里冤枉好人。
“老子行得端坐得正,怎么可能会是偷东西的人?”
听他这么说,眼镜男倒也干脆利落,他立马与之赔礼道歉。
接着走丢失钱包那个女人的身边。
“大姐,你先不要着急,车厢就这么大点地方,一定能将小偷抓住的。”
说完这些话后,眼镜男就开始挨个搜查。
最开始与他争吵的那几人也被他成功说服,纷纷加入到这一行列中。
其中一人很快来到了江凛这里,他上下打量江凛一番,接着就让江凛张开双臂。
“小兄弟,我也知道这样不太好,但只要能抓住小偷,大家多点理解也可以。”
负责搜身江凛的人正是前不久和眼镜男大吵一架的那一个,他回过头看着女人哭喊的样子,想不动恻隐之心都难。
江凛轻轻点头,自己倒也不是冷血动物,这种时候配合一下没什么大不了。
很快,男人就完成了搜查工作,他紧接着将视线挪动到李广涛身上。
“兄弟,你也配合一下。”
有了江凛给自己打样,李广涛当然不会推脱拒绝。
他对男人极为配合,本以为很快就能搜查完离开,却没想到男人的手在他身上一阵摸索,忽然就抓紧了他的衣服兜。
“你……是你!”
男人大喊一声,眨眼间的功夫,几名男乘客直接围堵住李广涛的去路。
江凛眉头皱起,他转过身时目光深邃,竟然真的见到男人从李广涛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布包。
“这是什么?”男人看着上面的碎花纹,他立马断定这东西归属女人。
李广涛也傻了眼,这明显不是自己的东西,可他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身上。
前后相差没多久的时间,眼镜男也来到了他面前。
跟着他一起过来的还有那个丢失娃儿救命钱的妇女,她一眼就认出那个布包是自己的东西。
“小偷,你就是那个小偷!”女人声音本就尖锐,扯着嗓子的时候穿透力更强。
整节车厢的人都有听清楚,一时间群情激奋,他们恨不得用唾沫星子把李广涛活活淹死。
“江总,我……”李广涛彻底慌了神,他能感觉到这些人怒意滔天。
自己要是解释不清楚,他们都有可能将自己活活打死。
毕竟在众人眼里,自己可连孩子救命钱都拿着小偷。
“真的不是我!”李广涛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幸亏江凛及时护在他身前,这才不至于让他吓到腿软。
看着自己从京都精挑细选出的技术性人才被人扣上小偷的帽子,江凛心里不免泛起一阵冷意。
“他不是小偷。”江凛话音干脆。
听到他这么说,负责搜身的男人反应寻常,可那个眼镜男直接就下了结论。
“东西在你身上搜出来,不是你还能有谁?”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还不打算认罪服法吗?”
到底是读书人,说话的水平不是一般高。
在他的谴责声中,越来越多的人将矛头指向江凛的身上,断定他和李广涛是同伙。
“没想到还是团伙作案,我看还是把他们控制住,等乘警来了交到乘警手里。”
“这样不是太便宜他们了吗?我觉得都应该狠狠教训他们一顿!”
有人脾气不太好,他已经拿定主意要为女人出头。
接着就将拳头举起,可在他要动手之际,李广涛生怕江凛被自己连累,他赶紧将江凛推到一边。
“你们为什么就不相信?”
“我们也是被栽赃陷害,真正偷东西的人是他!”
危难之时,李广涛想起江凛刚刚对于眼镜男人的判断,为经之计,他只有死马当作活马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