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夫人所言极是!”一位夫人拍着胸口,心有余悸,“真是万幸!万幸皇上英明啊!”
“可不是吗!若真让那瘟病传出来,咱们还能不能坐在这里都难说!”另一位语气中已带上了明显的怨气。
“所以说,有些人是不能得罪的,谁知道会招来什么祸事......”有人低声附和,意有所指。
一时间,众人对于誉王府,从之前的同情或幸灾乐祸,变成了指责。
“还是郭夫人有福气,娶了世子夫人这般稳重识大体的儿媳,既能上阵杀敌,又知内宅本分,这才是真正的有福气啊!”
众人开始吹捧郭氏,郭氏喜不自胜,坦然接受着众人的恭维。
赵峥嵘感受着殿内气氛的变化,无不是拉踩明诛追捧她的,心中越发得意。
“什么阿猫阿狗,也敢与我儿媳相比!”
虞氏沉着脸,在贴身侍女湘儿的陪伴下,缓步迈入殿中。
她今日穿着一身湖蓝色绣银线玉兰的常服,不如郭氏诰命服耀眼,却自有一股清雅之气。
与在蔺父面前时不同,她此刻目光凌厉,脊背挺得笔直,目光直直地看向郭氏和赵峥嵘的方向。
在经过赵峥嵘与郭氏身边时,虞氏脚步微顿,语气不善,“定国侯府当众贬低我儿媳妇,是不将我家老爷放在眼里,还是看不上我那年纪轻轻便被皇上亲自提拔为上缉事司督主的儿子?”
“亦或是......”虞氏上前一步,身体几乎贴在了两人的桌沿上,厉声质问,“亦或是你们不将我父兄放在眼里?!”
虞氏的父亲乃是异姓王,乃先帝亲封,拥有自己的封地与亲兵,几个哥哥也是睚眦必报的主儿,谁敢得罪他们?
郭氏也着实想不到,虞氏会为明诛出头。
且不说这一个比一个大的名头,便是虞氏这个首辅夫人,只要郭氏还想儿子混迹朝堂,便不敢轻易得罪。
背地里说人坏话,结果被人家未来婆婆听了去,郭氏尴尬掩面。
“虞姐姐误会了,大家只是就事论事,并未有与谁攀比的意思......”
郭氏心中有气,气明诛不愧是名副其实的灾星,便是只提一提她的名字都能招来祸患。
还气虞氏仗着有个好出身、好儿子,就气势凌人,丝毫颜面都不给她留。
她干笑一声,试图打圆场,“您就别生气了,妹妹给您道歉还不成?”
江氏也颇为尴尬,“是啊,您看侯夫人都给您道歉了,这点小事您就别计较了。”
“是啊是啊,别计较了,大家以和为贵。”
“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几句闲言碎语,相信堂堂首辅夫人定不会与我等置气的......”
周围有帮着劝架的,但虞氏越听火气越大。
“我计较?她们背地里败坏女儿家的名声,甚至连誉王府都敢编排。”虞氏冷哼一声,“感情说的不是你家女儿,不是你家儿媳,不知心疼是吧?”
她儿子可是说了,誉王府是被人陷害下毒,根本就不是瘟疫!
就算是瘟疫,这些人毫无怜悯之心,不想办法帮忙,只知背地里看热闹说闲话,那像是官家女眷?
一颗心黑的,连那普通百姓家都不如,靠她们家的男人治理朝堂,怕不是要天下大乱!
虞氏自从得知誉王府的事后,本就担忧了好几日,此刻着实有点控制不住。
她指着其中一位和稀泥的夫人,言辞犀利,“若是我没记错,你是太仆寺少卿家的夫人吧?听说你家小女儿今年都十七了,还总爱跟哥哥钻一个被窝睡觉,你倒是说说有没有这回事?”
“你胡说!没有这回事!”那位夫人脸色巨变。
她的女儿生来痴傻,偏偏最喜欢黏着哥哥,确实经常半夜跑到大儿子的屋里睡觉,就因为这事,儿媳都快要跟儿子和离了。
这事本也不是秘密,但碍于颜面,谁也不会当众在她面前提起。
可今日虞氏竟然在宫宴上公然说了出来,以后她儿子还怎么做人?!
少卿家的夫人气的不轻,急赤白赖的就想辩解几句,好歹把这事给圆过去,护住家里的颜面。
可虞氏却在她开口前皮笑肉不笑的道:“哎呀,你激动什么,大家以和为贵,你就别计较了。”
这话正是方才她劝虞氏时说的。
少卿家的夫人顿时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眼前一花跌坐了回去。
虞氏气完她,又将目光放在另一个和稀泥的年轻小姐身上。
在那位小姐惴惴不安的眼神下,她勾着嘴角冷笑一声,“你是......”
她似是忘了这位小姐是谁,话音一顿,在对方一脸好险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突然轻轻拍了拍额头。
“我想起来了,我说怎么看你眼熟,你是盐课提举司提举家的女儿吧?我记得你一月前刚被退亲便嫁与你父亲手下的一个九品吏目,如今腹中孩子都两个月了,不在家养胎,还出来参加宴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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