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凭一纸匿名檄文就要抓人,未免太儿戏了,这么不把人命当人命的吗?”
“儿戏?人命?”
赵奕冷笑。
“洛家大小姐是被这弃子灌了迷魂汤吗?他给了你什么好处,值得你为他说话?还是说你们两个人之间已经发生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他的目光在洛清鸢身上打转,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
“只要你把他交出来,本王可以向父皇请旨,封你做中州王妃,你还是有机会的。”
这话一出,人群里顿时响起一片哗然。
洛清鸢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冰魄剑“呛啷”出鞘,寒气直逼赵奕面门:
“六皇子请自重!莫不是得了失心疯在这里胡言乱语。”
就在此时,一道青影如疾风般掠过,青竹剑横在禁军与苏莫愁之间,剑穗上的玉珠碰撞出清脆的响。
萧靖衍一身常服,却自有一股凛然正气,他对着赵奕抱拳,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苏小友在黑石城斩杀蚀心宗宗主,护十万百姓周全,是玄渊的功臣。仅凭一封来历不明的檄文就定他叛国罪,难服天下人。”
“萧靖衍!”
赵奕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你不过是个青州少将军,也敢插手本王的事?你是不是也不想活了?信不信本王连你一起办了?”
萧靖衍的青竹剑微微抬起,剑尖指着地面的檄文:
“末将只知军法如山,不知私刑滥杀。六皇子若要拿人,需拿出真凭实据,否则……”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身后的青州军士兵。
“末将麾下的弟兄,怕是不会答应,这对于您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
三十名青州军士兵齐刷刷向前一步,甲胄碰撞声震得地面发颤。
他们都是跟着萧靖衍从北漠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看向苏莫愁的眼神里满是敬佩。
当初若不是苏莫愁在黑风渊拖住蚀心族主力,他们早已成了异乡枯骨。
赵奕的亲卫见状,握着刀的手不自觉地松了松。
他们都是皇城禁军,平日里欺负百姓还行,真要跟浴血奋战过的边军动手,心里先怯了三分。
“好,好得很!你们都好得很啊!”
赵奕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萧靖衍的鼻子。
“你们都想反了是不是?你们是不是都不想活了?”
他突然看向苏莫愁,眼神阴鸷。
“本王倒要看看,你这弃子有几分能耐!”
话音未落,他突然从马背上跃起,腰间的软剑带着风声刺向苏莫愁心口。
这一剑又快又阴,显然是偷袭,围观的百姓发出一阵惊呼,那抱孩子的妇人更是捂住了眼睛。
苏莫愁仿佛背后长了眼睛,身体微微一侧,火纹剑顺着软剑的轨迹斜挑而上。
两剑相交的刹那,烈焰突然暴涨,赵奕只觉一股灼热的力道顺着手臂蔓延,软剑“嗡”的一声弯成了弧形。
他自己则像被巨石撞中,踉跄着后退五步,重重撞在亲卫身上。
“噗嗤。”
锦袍的袖口突然冒出黑烟,一道焦痕从肩头蔓延到腰侧,正是刚才火纹剑扫过的地方。
赵奕低头看着那道焦痕,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最后发出一声气急败坏的怒吼:
“反了!都他妈要反了,给我杀!全给我杀了!全部都杀了,一个活口都别留。”
禁军们不敢违抗,举着刀冲上来。
苏莫愁将洛清鸢护在身后,火纹剑在身前划出一道火圈,烈焰如墙,逼得禁军无法靠近。
他的目光落在赵奕那匹躁动的坐骑上,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就在此时,会馆外的几棵垂柳突然无风自动,枝条像长蛇般窜出,缠住了最前排几名禁军的马腿。
马匹受惊,扬起前蹄狂嘶,将背上的士兵甩了下来,阵型瞬间乱成一团。
“谁在搞鬼?”
赵奕怒吼着扫视四周,却没发现任何人影。
街角的茶摊旁,苏颜提着竹篮,指尖悄悄收回。
她刚才趁着众人注意力集中在苏莫愁身上,用往生木灵力催生了垂柳。
这是她新领悟的能力,能在十丈内操控草木,却不会留下丝毫灵力痕迹。
她抬眼时,恰好撞见萧靖衍投来的目光,那双总是温和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了然,对着她微微颔首。
苏颜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慌忙低下头,假装整理竹篮里的草药,耳根却悄悄红了。
“够了!”
洛清鸢突然开口,声音清亮如冰磬。
“六皇子口口声声说苏小友有叛国罪,可敢让大家看看你那所谓的‘证据’?”
她从袖中取出一张泛着蓝光的符纸,正是系统解析出的密信拓本。
符纸在空中展开,上面的字迹突然变得扭曲,边缘渗出缕缕黑气。
洛清鸢的灵力注入符纸,黑气瞬间凝聚成几个大字:
“噬时族邪力残留,伪造于三日前”。
“这……这怎么可能?”
赵奕的亲卫里有人失声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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