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红霖繁荣自己,当秦薪传火秦薪时,程实在干什么?
他在睡觉。
小丑躺平了。
眼见白光去不得,眼见黑暗无危险,他便闭上双眼,在这无尽的黑暗里享受了一场好眠。
程实是不做梦的,但或许是真实宇宙影响了他,让他的催眠失去了效果,今日他做了一场大梦。
他梦到自己早已跳入那白光之中,并且还碰到了一个人,不,一张嘴......
视角转换到影程实。
当那抹黑影融入白光的时候,影程实一度以为自己的本体死了,因为他再也感受不到自己的本体。
当然,“本体”这个说法只是对原身和影子的身份表述,并不代表主从关系,在他的意识中他本就是程实,也只有一个程实,只不过这回因为过于稳健而在黑暗中痛失肉体和另一半信仰。
【欺诈】信仰丢了,现在的他是一位纯粹的【命运】信徒。
尽管漆黑的面孔上看不出脸色,但无可否认,当下的程实脸色异常难看。
他遭遇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
他被乐子神“抛弃”了......
又或者说在极度稳健的选择下,他自我摒弃了身上的【欺诈】。
这无疑是致命的,因为纯粹的【命运】似乎只能走向既定。
脑中思绪纷飞,眼下也不容乐观。
他不知道自己来到了哪里,这白光之外连接的是另一片星空,一片有些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星空。
这片星空并不像真实宇宙那么寂寥,至少群星仍在闪烁,并且有越闪越亮的趋势。
仅凭这点,程实便可以判定自己被那爆发的黑色风暴丢进了一个切片宇宙中。
他只是不确定这切片宇宙是否是自己的那个世界,于是便谨慎地在星空中摸索起来。
很快他便看到无数流光自极高处的苍穹坠落,化为一片片朦胧的白影,将寰宇包裹。
程实紧张极了,起初他以为这是这片星空下的生命用来捕捉他的手段,可随即他便意识到那些白影并不是“武器”,而是一个个“起点”!
命途的起点!
程实猛地瞪大双眼,不敢置信道:
“我居然来到了另一个世界的开端!?”
在经历这么多“既定”之后,程实早就对【命运】有了与别人不同的认知。
他第一时间看向自己手里的假面和骰子,脸色变得无比复杂。
难道失去了【欺诈】信仰的自己已经变成一位只能靠“传递希望”才能达成所愿的“弃子”?
否则为什么会将一个“失败”的小丑投放到另一个世界的起点?
恩主大人,不管是哪位恩主大人,你们......是想让我把这假面和骰子重新放在那个还未走入命途起点的小丑的眼前吗?
所以我的骰子和假面竟是一个失败的自己所留下的“遗物”吗?
一时间,程实沉默了。
他至今都没明白,原本还算顺利的真实宇宙之旅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他不得不再次怀疑乐子神,不,【欺诈】把他赶进真实宇宙的目的。
真的是在用这种方式破坏【命运】的既定吗?
那现在这一幕又当如何?
【命运】为了延续既定,给了自己一个机会?
可祂凭什么能影响到真实宇宙的黑暗风暴?
自己那个世界的【命运】甚至知不知晓真实宇宙都在两可之间,祂又如何将手伸出寰宇,在真实宇宙中影响自己的命运!?
但如果不是祂......还能有谁?
能在真实宇宙中做下这番手脚的,似乎只有那位高高在上的造物主,不,这也太可笑了,这跟那无情的造物主会有什么关系......
程实强行中断了自己发散的思维,他看向脚下那茫茫多的白影,其中一间正对他散发着熟悉且致命的吸引。
他终究没能忍住好奇,静静地潜了下去,当触及白影的那一瞬间,黑暗的身躯被同化了,他如红霖一般,化作了这“房间”的“屋顶”。
程实很确定这就是他所经历的那间命途起点,但奇怪的是,这间房间里并没有任何信物。
一个也没有。
他再次看了看身上的假面和骰子,愈发感觉到“命运”的催促。
但他同时又在想,如果我不将这信物放在起点,那这个世界的程实是不是就不用再承受如此大的压力,也不会成为所谓的既定?
程实犹豫了,他从未有一刻如眼下这般纠结。
到底是做一个被枷锁禁锢,蹒跚而行,不见“天日”的囚徒,还是继续承受诸神视线之重,做那个戴着脚镣手舞足蹈在舞台上取悦观众的小丑......
这个选择无关对错,只在于程实的心境。
眼见房间之外人影攒动,眼见那模糊的身形渐渐靠近,程实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决定......
什么都不做。
他并非选择了前者,而是认清门外的那个自己并不是真正的自己。
对方是崭新的、未被污染的、迷茫的程实,而不是一个落魄的、失去一半信仰的、喘不过气的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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