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姒离开沈家后,就直接去见了徐老太太,徐老太太还纳闷怎么她今天来得这么早,当得知一切后,徐老太太也忍不住赞叹,这位新夫人真的对岑姒很好。
“你呀是个有福气的,许是老天爷知道,那位不疼你,派了个疼你的人来,雪娃,人家对你好,你就要对人家更好才行,知道吗?毕竟人家没道理要对你要。”徐老太太说道。
岑姒用力地点头,“记下了,奶奶,二夫人还说接您去府里呢。”
“我可不去,奶奶在这儿住得挺好,还有那丫头陪着,你也能经常来,我就知足了,我可不去府里打扰,替我谢过二夫人的好意。”徐老太太笑着说道。
她看着小雪娃的脸上灿灿的笑容,知道这孩子一定是过得很开心。
起初知道侯府的夫人去世的时候,她也是心里一紧,怕小雪娃难过来着。
人人都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可眼下瞧瞧,小雪娃分明是多了个人疼着。
岑姒嘿嘿一笑,“我知道您不去,所以我跟二夫人说了,对了,她……她还同意我叫她母亲了,奶奶,我也是有母亲的人了。”
“好,这位二夫人也会有好报的。”
岑姒笑着点头,“那当然了。”
岑姒好些人日子没见着徐老太太了,本想住一晚上的,可徐老太太不上,只是勉强留她吃了午饭,还眯了一会儿。
小岑姒睡在奶奶旁边,格外的踏实。
结果起来后,她就被要求赶紧回去。
“奶奶,母亲知道我来这里,不会说什么的。”
“那也不行,雪娃,她同意你来,是心疼你,可你不能拿着人家的心疼装糊涂,你是候府的小姐了,住在外面算怎么回事儿?”徐老太太摇头,“你别给她惹麻烦,听话,总归还是能经常来这儿呢,奶奶知道你过得好就知足了,不必天天来也没有关系。”
岑姒看着徐老太太鬓角的白发,鼻尖一酸,伸手抱了抱她:“奶奶说的是,我听您的。”
岑姒回到侯府的时候,遇到了岑锦腾。
他正在岑欢颜的青梧苑门口徘徊,不知道是不是睹物思人。
看到岑姒回来,他就恶狠狠地走了过来,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你别以为,欢颜走了,我们就会对你好,不可能的,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知道欢颜在那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吗?”
岑姒摇摇头,“我为什么要知道呢?三哥说是我害的她,可是命令是爹爹下的,你不敢去找爹爹,才来找我撒气的吗?”
岑锦腾被噎得脸色涨红,指着岑姒的鼻子骂:“你还敢提爹爹?若不是你在爹爹面前搬弄是非,欢颜怎会被送走?她腿伤还没好,去那偏远地方,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岑姒看着他狰狞的模样,忽然觉得可笑:“她的腿伤是我弄的吗?我搬弄什么是非了?我要是真的搬弄是非,我就把你们都送走了。”
“你……你敢?”
“我敢,但是我没这个办法啊。”岑姒如实道:“所以三哥,你要是找人问罪,你找错人了,你去找爹爹吧。”
岑锦腾当然不敢去找岑毅,他也就只敢冲着岑姒嚷嚷。
他们到现在也不知道,假死为什么会失败,虽然岑锦誉觉得很有可能是吴雨桐和岑姒搞的鬼,但是他们没有证据。
更何况,她们两个又是如何得知他们的计划的?
岑锦腾被岑姒堵得哑口无言,胸膛剧烈起伏着,可他越想越气,这个家里只有她们最希望欢颜走,就算没有证据,那也是她们做的。
“你少在这儿装无辜!”他咬牙道,“若不是你和那个贱人串通一气,欢颜怎会落得如此下场?假死的计划……”
话没说完,他猛地捂住嘴,眼神慌乱地看向四周。
岑姒不动声色,故意挑眉:“假死?三哥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什么假死?难道姐姐上次服毒本就是想吓唬人的?”
岑锦腾自知失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狠狠瞪了她一眼:“总之你给我记住,欢颜要是有半点差池,我定让你陪葬!”
说完,他甩袖就走。
岑姒望着他的背影,指尖微微发凉,就算怀疑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他们早就已经不可能像别的兄妹一样了。
她转身往自己的院子走,却看见远处的树下站着吴雨桐,她的手里捏着串蜜饯,显然是听到了刚才的争执。
“母亲。”岑姒苦笑着走上前,声音低了些。
二夫人拉过她的手,摸了摸她冻得发凉的指尖,轻声道:“他又为难你了?”
岑姒摇摇头:“没有,三哥就是……想姐姐了。”
二夫人笑了笑,把蜜饯塞到她手里:“甜的,含一颗。”
她又道,“你这几个哥哥,真是拎不清,对我也就罢了,对你这个亲妹妹也跟仇人似的。”
她不是挑唆,是真的看不懂这几位少爷是在做什么了。
岑姒含着蜜饯,甜味从舌尖漫到心里,忽然觉得,就算有岑锦腾这样的人找麻烦,有二夫人在,好像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她好像也是有母亲护着的人了。
岑锦腾回到自己的院子,正撞见岑锦誉坐在桌边磨墨,纸上写着“静观其变”四个字。
“二哥,我刚才看到岑姒了,她和那个贱人肯定有鬼!”岑锦腾一屁股坐下,气呼呼地灌了杯凉茶。
岑锦誉抬眸,墨滴在纸上晕开一小团黑:“没证据的话,少说。”
他放下笔,“假死计划失败,父亲定然起了疑心,咱们现在最该做的是安分,不是惹事。”
岑锦腾咬牙:“可欢颜还在外面受苦……”
“眼下还能有什么办法?现在吃些苦,日后补回来就是了。”
岑锦誉语气平淡,眼底却掠过一丝冷光,“等风头过了,自然有办法接她回来。眼下,先让那两个得意几天。”
“可是爹对那个贱人好像很好,比以往对娘都好。”岑锦腾抱怨道。
“那又如何?不过是几日新鲜罢了。”
“可她要是生下儿子呢?咱们的地位是不是也不保了?”岑锦腾又问。